这个笑话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来福跟着徐成走了,周瑾站在门口久久不语。
他是个重情之人。
从小一起长大,年轻的时候,来福做他的长随;等上了年纪,做他的管家。
可现在倒好,来福为了保命,主动出击,搏前程了。
不过,至少一切还在掌控之中,来福应该可以逢凶化吉,心想事成。
顾惜灵等着周瑾,久久不归,亲自过来,“世子,别看了,人都走了。”
周瑾惆怅,拄着拐杖,跟着顾惜灵回来。
回到书房,顾惜灵跟长宁侯说了顾惜蓉和谢晋的打算。
长宁侯一怔,他和顾惜灵、周瑾的反应一样,都觉得谢晋太过冒进了。
“其实谢晋在禁卫军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待几年,根基稳固,再图谋其他发展,才是正道。官场之上,最忌讳好高骛远,根基不稳。”
顾惜灵苦笑,“我虽然不懂官场的事情,但我知道一年之内连升四级,实属罕见。频繁调动,并非好事。若是陛下让他过来还好说,不是陛下指派,是谢晋自己运作,必然会落下后患。”
“该劝的,我都劝了,但蓉姐姐不听,仍旧一意孤行。想着离开京城,逃离李国舅的势力范围。我倒是对他们的决断不在意,但以谢晋如此急功近利,并没有上过战场。”
“一旦他带兵打仗,经验不足,死伤的都是下面士兵。这些士兵奋勇杀敌,死而后已,或许并不觉得亏得慌,但如果是因为指挥的将军能力不足,造成的无辜死亡,对于士兵来说,很不值得!”
长宁侯微微一怔,旋即笑了,“惜灵,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担心。这事情,我晓得了,我会提醒谢晋的副官。若是他指挥不得当,直接拿下他的指挥权。”
顾惜灵犹豫,“父亲,陛下不希望长宁侯府手握兵权,您这样做,会让陛下觉得您私下里干涉军队,甚至对军队有很大影响力。”
周瑾眸光微转,“父亲,这事情,让我来。”
“你?”长宁侯周泽讶然,“你怎么做?”
周瑾笑笑,“再过一个月,我的腿脚好了,我跟陛下申请去北方任职。关键时刻,我能阻拦谢晋。”
“不行!”顾惜灵和长宁侯异口同声,“你是读书人,就算会一些花拳绣腿,但遇到危险,你未必能够自保。”
长宁侯深以为然,“瑾儿,长宁侯府就你一个独苗,在长宁侯府没有嫡长孙出生之前,你哪也去不了?老老实实在京城待着。”
周瑾不服气,“父亲,你那时候还没成亲呢,不也到处晃荡吗?怎么换到我了,就不行了呢?”
长宁侯看了一眼儿媳妇顾惜灵,“惜灵,你先回去,我会劝周瑾放弃这个不知轻重的想法。”
“是,父亲。”顾惜灵应下,抿嘴轻笑后退。
公公不想当着她的面,教训周瑾,给周瑾留面子。
等到顾惜灵离开,长宁侯就一句话,就让周瑾闭嘴了,“只要你能打赢我,天涯海角,天南海北,随便你去。”
“这……”周瑾无言以对,特别后悔小时候为什么嫌弃汗臭难闻,不想练武,现在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他吗?
儿媳妇不在场,长宁侯说话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别这,那的,我能的敌军中七进七出,你能吗?我能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走出来,你能吗?遇到几十个强盗,我能杀死他们,你能吗?”
周瑾原本嚣张的气焰,被长宁侯打击得越来越暗淡,“不去,还不行吗?早知道如此,小时候,我就练武了。等我有儿子,我一定要让他练武。”
“你可没有本事教,送来给我教。”长宁侯也后悔当初没有狠心,哎,谁让家里只有独苗苗,而且夫人和母亲,因为周瑾七岁大病,舍不得周瑾吃苦。
周瑾这次没有不高兴,反而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不会武,惜灵会啊!她可以教,我做慈父,惜灵做严母。”
“打算倒挺好,你倒是赶紧把孩子生出来啊!”长宁侯轻哼,觉得儿子忒没用。
成亲半年了,一开始没哄住娘子,后来好不容易感情好了,腿摔断了。
到现在还没洞房!
这次周瑾彻底歇菜了!
“那父亲,你说怎么办?谢晋真要是去了北方,万一酿成大祸,该如何预防呢?”
长宁侯周泽轻笑,眼露嘲讽,“真当我会亲自出面吗?谢晋真的调到北方成为领兵的分队将军,你以为就没有人眼红吗?没有嫉妒吗?”
“别的不说,就李国舅这一个,就不会轻易放过谢晋。明里暗里都会对付谢晋,甚至还会有御史参奏。谢晋即使到了北方,掣肘很多,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如此一来,我的人只要轻轻挑拨,在关键时刻,就能够掌控主动权,防止谢晋的一些愚蠢的举动。”
周瑾沉思片刻,“父亲,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想办法让谢晋不去北境之地,不就行了吗?”
长宁侯冷笑,“在谢晋眼里,那是垂手可得的功劳,怎么可能不去呢?只要能让他升官的事情,谢晋都会不择手段往上爬?我阻拦一次,不可能次次阻拦。”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