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冷笑,“倒是走得迅速。可我觉得这样也是便宜她了。”
长宁侯笑笑,“山高皇帝远,你觉得雪莹郡主那样的个性,离开京城,就能变好了吗?”
宋氏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从来就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错误,又怎么会改呢?”
“在他们的心里,犯了天大的错误,反正他们是皇家人,有人庇护,其他人都是他们的奴隶!”
长宁侯见妻子生气,伸手轻轻拍拍妻子的后背,“别气,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她们会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把自己投胎得来的福气全部作没了!”
宋氏点头,“说的是!同样是年轻人,相差怎么这么大呢?”
长宁侯感慨,“有的人一出生就很艰苦,但他们坚强勇敢,心存正义。可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应有尽有,可是他们不珍惜。”
“以雪莹郡主的身份,想要嫁什么样的男人不能嫁?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能过?”
“可她偏偏把路越走越窄,现在我可以确定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仅不喜欢他,反而非常厌恶她。”
“现在朝堂稳定,不管是外戚,还是藩王,都非常老实,依靠的就是朝堂上对陛下忠心,对太子忠心的朝臣。”
“一旦雪莹郡主给朝臣命妇下毒的消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朝廷动荡。”
宋氏沉声说道:“陛下重用侯爷和长宁侯府,自然要顾及我们侯府的感受,绝不允许长宁侯府知道雪莹郡主卑劣手段。”
长宁候得意,“那当然!我整日在外面东奔西走,用尽心思,不就是为了长宁侯府的安宁吗?”
听到这话,宋氏对长宁侯的脸色更好了,“夫君辛苦了,外面天冷,赶紧喝口热汤。”
长宁侯非常享受宋氏的恭维,喝了碗汤,刚放下碗,顾惜灵和周瑾过来了。
长宁侯低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顾惜灵和周瑾恍然大悟,“多谢父亲!”
长宁侯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你是长宁侯府的儿媳妇,我护着你也是应该的!”
这就是顾惜灵对长宁侯府越来越认可,也愿意为之筹谋的原因之一。
这时候的顾惜灵明白,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悠闲小日子,只不过是有人在上面撑着庇护着,才能得一方安宁。
有句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这两句话,同样也适用在官场勋贵、社会阶级。
有了这样深刻的认识之后,顾惜灵也开始转变观念。
利用自己善于谋断的优点,她为长宁侯府筹谋,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孩子。
北方果然雪灾了。
朝廷派人赈灾。
大家都以为会派户部和吏部的人,没想到派的是礼部长宁侯,其他人胁从救灾。
长宁侯别的没要,就跟陛下要了五十金林卫。
临行之前,康平帝把长宁侯叫到宫里,递给长宁侯御赐金牌,“周爱卿,不管是救灾,还是对北戎用兵,此行你便宜行事。”
“是,陛下,微臣领命。”长宁侯躬身回答,“吴大将军用兵,足以对抗北戎。微臣主要负责救灾,实则在北境城,居中操控北戎内部分化。”
康平帝满怀欣慰,轻抚胡须,“周爱卿,此举成功,北戎至少安宁二十年。”
“陛下说的是。”长宁侯回答。
“来福的妻子在你府里,还好吧?”康平帝问,这可是能让来福心服口服的重要人物。
长宁侯回答:“很好,新婚就怀孕,是个有福气的。等来福成功了,明年母贫子贵,能成为北戎的王妃。”
康平帝颔首,“到时候,朕封她为郡主,以皇家郡主的身份和亲。”
长宁侯一怔,旋即笑了,“陛下英明,北戎安也。”
长宁侯带着一身风霜回府,老夫人,宋氏,还有顾惜灵,周瑾都在等着。
“想必你们都知道我要去北境了,此番准备充分,真是赈灾,不用担心。”
尽管长宁侯这么说,但没有一个人相信。
赈灾只是表面的,谁都知道北戎要犯边,是要打仗的。
老夫人递过来一个锦囊,“这是老侯爷曾经在北境的好友,他们早就解甲归田,说不定已经去世了,或是老得动不了。不一定有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长宁侯恭敬接过来,“多谢母亲。”
宋氏以前讨厌长宁侯周泽,但那是真的讨厌吗?
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因为长宁侯闷闷不乐呢?
现在她怀孕,长宁侯又要远行,递给长宁侯一个荷包,“里面是我给侯爷求得平安符,保护侯爷平安回来。”
长宁侯收下,放在怀里,“放心,我能平安回来。”
周瑾起身,“父亲,家里您放心,儿子长大了,能够撑起门面。”
“儿子长大了,我不在,你和惜灵两个人照顾好家里,有事情商量,不要意气用事,也不用跟人争锋斗气。”长宁侯沉声说,对儿子和儿媳妇寄予厚望。
周瑾应下,“是,父亲。”
顾惜灵语气真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