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太后看着犹如丧家之犬的儿子云王,不敢置信。
云王看到母后也被抓到牢里,顿时也觉得天塌地陷。
他现在就指望母后救他,现在倒好,母后也被抓到了,“母后,我们……我们这次死定了。”
太后嘴唇哆嗦几下,颤巍巍的,目光有些忐忑地看向康平帝。
“陛下……”
她想哀求,但此时母子二人都被抓起来,可见康平帝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太后或许还能心存侥幸,唯独谋害皇家子嗣,是康平帝断然不能接受的。
康平帝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后,“怎么不说了?是因为不喜欢说吗?”
太后见康平帝如此,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然后闭上眼睛,悉听尊便。
“皇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谋害你的子嗣,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时候,母后已经给你下药了,断绝了你的子嗣。”
虽然已经知道事实,但再一次听到云王说起,仍旧让康平帝心生厌恶,憎恨。
不过看到云王现在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太后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太后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王,她这个愿意用命疼的儿子。
居然为了活命,出卖她。
尽管这是事实,谁都能说她,但唯独云王不能说。
现在倒好,这个儿子居然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怎么不让太后如此生气失望呢?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算你哀求,也无济于事。早先我劝你,你不听。现在倒好,成为阶下囚之后,还妄想着免于责难。”
“齐云嘉,你到底想什么呢?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你这是造反,你这是欺君。成王败寇。你既然输了,成为阶下囚,那就体面地等候发落,才能对得起你曾经妄想染指大位的成龙之心。”
如果一再哀求,不仅齐云嘉成了笑话,就连太后也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云王被太后骂得尴尬,等太后不骂了,他才缓缓说:“母后,我不想死。”
“不想死?”太后挑眉,“你早哪去了?诈死,你以为是过家家呢?既然你之前这么想死,你也算是求仁得仁。”
康平帝就看着这一对母子犹如狗咬狗般的争吵,顿时觉得没趣,反正都是将死之人。
既然这些人已经被抓了,康平帝也觉得这些事情,该有一个了解。
就在康平帝准备离开的时候,太后急忙说:“陛下,你不想知道当初给你下药的人,除了我,还有谁吗?”
康平帝听到这话,停住脚步,“还有谁?”
太后笑得颇为猖狂,“谁得利最大,就是谁下的毒。”
康平帝一怔,皇后?李国舅?
康平帝皱眉,“你想说就说,打哑谜,让朕猜测,朕没空。”
一个在深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不容小觑。
挑拨离间,栽赃陷害,颠倒是非,口蜜腹剑,都是太后最擅长的。
对于宫斗,太后太擅长了。
如果不擅长,早就死在深宫争斗之中。
毕竟先帝的后宫,可乱多了。
太后见康平帝虽然没有太大反应,但她了解康平帝,越是这样,康平帝已经上心了。
“呵呵,你不说,陛下已经猜到了。”太后说完,闭上了眼睛。
与其告诉康平帝是谁,还不如就让康平帝这样猜!
康平帝冷笑两声,“你不就是想挑拨我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吗?虽然你的话,有作用,但那又如何?就像当年我抢到了皇位,皇位就是我的。”
“就算皇后做了,我也能理解,更何况现在朕只有太子一个儿子,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有些事情,不能较真的。至少我的皇位会给我儿子,可是你的儿子呢,本就无能,现在还成了丧家之犬。”
“你一辈子的算计,都成空了。你的孙女呢?呵呵,成了放荡淫乱,只会寻欢作乐召男妓的贱妇。你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算成这样,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太后原本假装出来的气定神闲,在康平帝的挤兑之下,再一次破防了,“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康平帝冷笑,“你会如愿的。”
太后的声音尖利,“你杀父杀兄弟,你心狠手辣,现在还要谋害太后,难道你想在历史上留下六亲不认的名声吗?”
康平帝哈哈大笑,“我父皇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的手段这么隐蔽。至于那些兄弟,争不过我,还想杀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历史上,会怎么记录朕?朕并不清楚,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也有错,但这并不足以掩盖我励精图治二十年,更不能抹去我分化北戎,平定西北安南,开疆拓土的历史功绩。”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在康平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太后,朕没空跟你浪费口舌,你们母子难得团聚,就让你们好好聊聊。朕现在要去接受北戎的投降书,北戎纳入我中原,指日可待。”
太后嘴唇微抖,犹如泄了气的河豚一样,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