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当家的蒙了,连忙问身边的孟玦,“七……七弟,咱们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六当家的身体异常难受,几乎站不住。
孟玦擦擦额头上的汗,“只希望大夫能够早点配出来解药,要不然不用官府剿匪,咱们都得死。”
六当家的平时话不多,但能够坐上黑龙寨这个数千人山寨的话事人之一,自然不是废物。
“七弟,我觉得那两个大夫未必能解毒。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不咱们投降吧?这样给咱们下毒官府,就能给我们解药了。”
七当家的孟玦一愣,问:“六哥,你甘心吗?”
六当家的陈举摇头苦笑,“不甘心又能如何?现在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中毒了,居然还自相残杀。”
“我看到山寨里都中毒,还有一部分中毒症状轻一点。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如何下毒的?更不知道谁是细作?再耽误下去,咱们都得死。”
“再说了,恶贯满盈的,又不是你我。咱们或许跟着黑龙干了一些坏事,但并没有天怒人怨。我管理山寨的钱银和粮草;你负责跟各山寨联络,其实并没有杀太多人。”
“再说了,咱们把这些人的脑袋砍下来,送到山寨里,看在我们主动投降的份上,官府或许不为难我们,还能有条活路。”
七当家的孟玦,想了想,然后说:“六哥,你说得有道理。反正几位兄长已经死了,我派一个心腹,让他拎着二当家的脑袋,去官府送信,如何?”
六当家的陈举连连点头,“快点派个对县城熟悉的人,速速赶过去。我们在山寨处理几位哥哥的后事。”
七当家的孟玦,这时候找到了胡三和陈留。
结果胡三已经中风了,酒色掏空了身体,很虚弱。
今天一早起来,身体动不了。
倒是陈留,这些年练武,身体素质好。
孟玦找到陈留,说了暗号。
陈留大吃一惊,“七当家的,您……”
孟玦压低声音说:“几个土匪造大当家的反,这几个人的人头,还有这封信,就说六当家的和七当家的想投诚,求官府给个活命的机会。记住,你我仍旧是黑龙寨的土匪,不要暴露身份。”
陈留听到这话,连连点头,“是,七当家的。我一定尽快赶回去。”
孟玦颔首,“我给你安排几个身手好的,速去速回。”
“是,七当家的。”陈留激动。
这些天,他都快急死了。
就怕跟着这些土匪一样,被毒死了。
万万没想到七当家的,就是内应。
现在陈留放心了。
几个当家的自相残杀,都死了。
整个黑龙寨已经散了!
陈留带着孟玦安排的几个人,每个人的背篓里,装着一个脑袋,走小路,直奔县城。
终于找到官道。
陈留不停留,气喘吁吁,带着其他四个人,继续往前走。
“几位老哥,你们以前都是干什么的?怎么当了土匪?”
一个身体壮硕的汉子说:“我是槐树村的猎户,土匪们抓了我老婆孩子,我不当土匪,就强奸我老婆,杀了我孩子。我就来了,偶尔回一趟家里。官府如果不接受咱们的投诚,我拼死也要逃回去,看看家里人。”
另一个瘦一点的人朱强说:“我爹是三棵树村的村长,我们不来当土匪,就抢光我们村里的粮食,杀光村里的男人,所以我这个村长儿子带着村里的十几个壮小伙来黑龙寨!”
孟玦安排的几个人,都是村民,被迫来当土匪的。
陈留会意,“既然大家都不是真正的土匪,咱们就别怕,跟官差说,我们是被迫的。只要官府能剿灭清水县的山寨,咱们就能安心种地了,我能安心守城门了。”
几个人喜出望外,“对了,在这边我们吃得不好,只能得到几个山大王手指缝里漏下来的。跟家人分开,日子过得艰难。我们巴不得山寨没了,能够回家种地。”
他们一行人,很快到了官道沿途的田地。
其实也有很多老百姓偷偷过来看这边的庄稼。
只见那些红薯秧长得那么茂盛,玉米也长得很高,非常震惊。
为了种植尽可能多的红薯,就把红薯秧苗,种植在刚刚开好的地方。
清水县因为土匪的原因,人耕种,很多土匪荒废了。
西部边陲最不缺的就是马,此行周瑾带过来很多最先进的铁犁。
马拉犁的运用,每天可以开荒数百亩。
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开荒上万多亩,上面都已经种上了红薯和玉米。
因为红薯的生长期比较短,所以仍旧开荒,继续种。
朱老六就非常会种地,回到家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几天又大着胆子,问:“我们也想种植县太爷所说的这些高产的种子!”
那些侍卫回答说道:“那你去城门口领,现在也说了!拿着户籍,可以领一把红薯苗!还会告诉你们怎么种!”
“对了,现在也还说,好好种地,今年不交赋税。等把土匪全部清理之后,明年大家好好种地,再缴税。”
朱老六听到这话非常激动,“我真的可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