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陆辞和金添齐等人,目前担任调包新娘的林铃可能是整个富贵村里最清闲的人。 天色渐深,她甚至开始犯困,闲着也是闲着林铃索性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只不过,肚子的咕噜声无疑不表明这些富贵村民不当人,竟然临上断头台都不给人顿饱饭吃。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林铃刚画圈圈诅咒富贵村民泡泡面没有料包,外面响起敲门声。 这倒是有点意思,作为被关押的对象,敲门做什么,难道还要林铃对她说:“请进?” 不知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林铃不出声门外的敲门声就始终不停。 透过门板,林铃歪了歪头。 她问:“是来送饭的吗?” 晚上8点送饭,富贵村的人倒是新潮,还给人质送宵夜。 门外依旧没有人回应,只不过敲门声却变得有一丝急促。 “扣扣扣” 瞌睡虫都被敲走,林铃起身来到门前。 隔着门,林铃认真地对外面的人说:“你别敲门啦,你敲门我也没办法开门呀。 你看看外面,我被锁起来了,我是人质呀!” 林铃心想,这富贵村的村民可真是要命啊,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还要她教。 可自始至终,不管林铃说什么,外面的人都始终在“扣扣”地敲着。 说来也是奇怪,林铃作为这么重要的山神新娘,大半夜的有村民在她的房门前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白天那些颐指气使中气十足的大妈们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阻止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渐深,整个宅子都幽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听到。 就好像此时此刻,这整个宅子里,除了门外的村民就只剩下林铃这么一个活人。 外面敲门的人似是迟迟不见开门,等得急了,动作越来越快。 渐渐地,林铃感觉到门底好像有液体渗入。 她缓缓蹲着下身,随着扑鼻的血腥味,林铃意识到这些全都是血,越来越多的血渗入屋内,可以想象出此刻的屋外是怎样的尸横遍野。 半蹲在门前的林铃眉目微垂,看不清她的神色。 随着那血越来越多,整个木门似乎都染上了血色。 说起来,这像极了那个木盒,同样都是被鲜血彻底浸染的木头。 鲜血似乎不满足单单只从门下渗出,它开始从整个门板的角角缝缝里渗出,鲜血从四面八方而来,好像就在林铃一墙之隔的门后正有无数的人吊在那。 这些吊在门边的人像不要命一样地放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洗净他们骨子里的罪恶。 他们的脖子被干净利落地一刀放血,脖子和身体堪堪连接,吊在梁上因为重力的撕扯摇摇欲坠。 一阵风吹过的同时,腐臭的血腥味飘荡在整个富贵村。 随着血液的涌入,林铃缓缓站起身向着屋的深处褪去。 当木门彻底被血液浸透的时候,门上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这张脸又浅及深,慢慢的只是浅淡的轮廓,就好像人趴在门边慢慢渗入一般,轮廓渐深好像一张血色的速写。 伴随着整张脸一同出现的,是人的四肢、身体。 血液似乎成了她进入的媒介,如果她无法进入,那就借助富贵村人的血肉。 她一刀一刀地剐下他们的血肉,捂上嘴让他们保持安静,一如当年他们所做的那样。 直到整个人都顺着血液进入,她完整地出现在房内。 冲天的怨气和阴气让屋子犹如寒冬一般刺骨,她冰冷怨毒的目光投向林铃,目光直刺林铃的心口。 半晌,她的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 她一步一步地向着林铃靠近,虽然脸上没有任何动作,却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感谢你,把我带回了这里。 感谢你,用了这颗蛇丹。 不然的话,我永远都不能重新回到这里。” 每听到一句话,她就向着林铃靠近些许。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经来到林铃的跟前。 林铃与她空洞的瞳孔对视,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你问我的名字?”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疯了一样仰天大笑。 那尖厉的声音穿透耳膜,让人的心都在闷痛。 “我没有名字,我不配拥有名字! 他们害怕我再找到回去的路,挖走了我的眼睛。 害怕我跳动的心会记住他们怨恨他们,挖走了我的心。 他们甚至就连我的名字都要夺走,因为他们害怕! 他们害怕我会顺着名字的呼唤找到回家的路,拉着他们一起下黄泉!” 她恨到了极致,无声的控诉让她空洞的眼中落下血泪, 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烫在人的心中。 目光划过林铃姣好得如花一般的容颜,她看起来满意极了。 “你长的真的很美,如果不是他的阻拦这具身体早就变成我的。 我也不需要去杀陶慧慧,可惜她的身体能量太低了,最后还是便宜那个蛇妖。 我真的不明白那只魈都已经变成了那样,怎么还能这么天真。” 听到她提到林锋,林铃始终低垂的目光缓缓抬起, “你说,那只魈天真?” “是啊。” 她的目光看起来不屑极了。 “怎么会有他那样单纯的人,在经历了这样极致的恶之后竟然还觉得能用爱感化我。 我根本不需要爱! 曾经我是人的时候我不会爱一只山鬼。 现在我变成了鬼,我更不会爱! 我的心里只有恨,我恨富贵村的所有人,我要他们所有人死! 我更要那只蛇妖死!” 说到这,似乎已经发泄完了所有的情绪。 她收敛情绪,目光冰冷的看向林铃,仿佛已经在看一具尸体。 她低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有了蛇丹以后,我就不需要再挖掉你的眼,挖掉你的心。 我就可以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