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刘秉天的神情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很警惕。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动用了精神力他们都没有发现在附近有什么不对劲。 一般碰上这样的情况,就说明只有刘秉天一个人被恐怖生物盯上。 他们眼看着刘秉天的额际不断冒出冷汗,他的脊背逐渐弯曲就好像肩上正在承载着超出负荷的重物一般,压垮了他的脊椎让他不得不弯腰。 刘秉天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刺骨的冷意所溺毙,他发不出声,身上的重压更是像要将他整个人拦腰折断。 直到,已经双膝跪地的刘秉天,被不断加重的重压压得整个人像条狗一样地趴在地上,这场令人窒息的无声惩罚才算结束。 感觉到身上一直压制着他的力气猛地消失,死里逃生的刘秉天开始大口地喘息起来,浑身被冷汗浸湿的他好像刚刚被人从水里救上来的落水狗一般,眼中全是死里逃生后的惊惧。 在场的众人眼看着刘秉天终于能出声,都不由地问: “秉天,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刘秉天无法描述刚刚的那种感觉,自他做猎人以来,面对过无数的危险,无数次死里逃生,但是从没有过像刚刚那样,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卑微的蝼蚁一般,生命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看着地上他站着的泥地里深深的印迹,但凡那力气再多一分,就能将他的整个五脏六腑整个碾碎。 已经自知失言的刘秉天,这次再不敢对红衣新娘有半点的冒犯,他小心地遣词造句说: “我感觉刚刚有人在背后看着我,然后她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背,她一碰到我我浑身就变得冰凉。 而她爬上我的身体之后,我就觉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好像有千斤要将我整个人都压垮。” 杨子宸仔细地观察着刘秉天的神色,看他小心畏惧的样子,看来是已经将刚刚的失言和这恐怖的遭遇联系到了一起。 杨子宸严肃地说:“秉天,下不为例。” 刘秉天难堪地点头,“是队长,再也不敢了。” 看到危机好像是已经过去,司香松了口气,不过她疑惑: “虽然有些冒犯,但是秉天,你觉得为什么她会放过你呢? 按照之前进来的猎人传达的线索来看,这扇门的死亡几率一直都非常的高才对。 没道理,她来都来了,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离开。” 司香这么一说,众人也深以为然,他们甚至还没确切地展开行动,刘秉天也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为什么那红衣新娘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呢?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她离开了呢?” 就在众人思索之际,林铃幽幽的开口,让众人的背后都泛起冷意。 是啊! 他们怎么会因为刘秉天恢复正常就下意识的觉得,红衣新娘已经离开了呢? 白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瞥了一眼林铃,然后立刻转头看刘秉天。 “秉天,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刘秉天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没有再被压制的感觉,他又开始摸索上下的口袋。 突然,众人看到刘秉天的神情猛地变了,惊悚、畏惧在那一刻让他的整张脸都陷入扭曲。 白祁皱眉,“怎么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刘秉天颤抖着手从冲锋衣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的丝带。 仔细一看,红色丝带的上面还有一团塑料的红玫瑰,玫瑰被刘秉天整个捏在手中,因为用力已经变形。 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众人清楚的看到,那丝带上面写着的两个字样:新郎。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他们瞬间意识到,之所以刘秉天没有立刻死去是因为他就是红衣新娘给自己最新挑选的新郎。 如果说传言中老旧的风俗是对女性的一种迫害,那当这种迫害到了极点后,就会形成一种极致的反差。 那些被迫害的红衣新娘久久盘踞在山中不愿离去,她们替自己报仇并且最终,她们开始给自己挑选新郎。 挑选那些总是说着风凉话,心中不信也不敬,更对女性永远存在着恶意的人,作为她们注定早殇无法活过成亲的新郎。 当受害者终于学会拿起武器磨刀霍霍向施暴者,该战栗的角色瞬间颠倒。 刘秉天浑身都在颤抖,他猛地把红色胸花往地上一丢,好像这样还不够,抬起脚他就想往下踩。 “刘秉天,你还是长记性。 只要你有这个新郎的身份,不到成亲的前一天你都不会死。 但是你要不要试试看,但凡你现在敢踩下这一脚,她就会离开来把你碾碎让你灰飞烟灭。” 林铃凉薄的声音透过众人清楚地传到刘秉天的耳中,就好像定身术一样让刘秉天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半晌,他终于颓然的放下脚,双膝下跪畏惧地将胸花捡起。 林铃的话瞬间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刘秉天的跟前,低垂着双眼的样子好像佛祖低头。 她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死,就把花捡起来高高兴兴地戴在胸口,然后立刻去村子里面敲锣打鼓发出最大的动静让村子里面所有的活人都出来给你张罗最盛大的婚礼。 记住了,整个过程都必须真心诚意地面带微笑。 因为,这是你欠她的,这是你妄自非议一个深受封建糟粕、下场悲惨的女性的理应所付出的代价。” 说完,林铃不再去看众人的目光,转身向着原本分配给她的房间走去。 看到她要走,刘秉天竟觉得整个主心骨都没了一样,他下意识地问林铃: “那之后呢?之后我该怎么办!” 林铃没有回头,“怎么办?你不应该问我,要问她。 毕竟你现在是新郎不是吗?作为一个体贴的丈夫,婚礼的事宜难道不都应该遵照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