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觉得她好像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那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眼睛所能看见的所有景象都是抽象的荒诞的,无法触及却又好像真实存在。 在一段艰难的适应后,林铃终于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整个村子到处都张灯结彩,红彤彤的喜字照得所有人都红光满面。 当然如果这些人看起来不是那样的怪异,或许这倒是真的值得人庆祝的喜事。 林铃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和她一同入梦的司香,更没有发现刘秉天的踪迹。 林铃试着去打开系统界面,但是或许目前她诡异的状态,整个系统都陷入沉寂。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路她都要靠自己。 林铃索性沉下心来看向路边,这么一看整个村子的状态安静到令人汗毛炸立。 所有人都在有序地准备着婚礼喜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除了衣服摩擦摆动,鞋底发出的脚步声就只有红纸翻动发出的翻页声,寂静得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林铃这么一个活人。 林铃走到一个人的跟前,从背后能看出她正在糊布置喜堂要用到的红灯笼。 沾着胶水的木棍一下一下地涂在薄薄的红纸上,却怎么都不把纸粘上,让人从后看了都忍不住为她着急。 林铃往前迈了一步,脚步声让糊纸人的人突然抬起头。 入目的,一张如纸一样苍白的脸上,用煤灰简单地勾勒出五官。 林铃微微睁大双眼,如果不是她背后看起来完全正常的身躯,这完全就是个陪葬用的纸人。 和纸人脸对视了一会儿,林铃没忍住抢过她手中的木棍,把木棍上的胶水戳到她的额头上,然后“啪”的一下抽了一张边上的红纸贴在纸人的脸上。 纸人,“.....”靠! 关爱纸人保护协会对林铃表示强烈谴责。 林铃“噗嗤”一声笑出声,立刻引来边上所有人的注视。 他们一回头,林铃就发现这些人的脸上全都是用煤灰画出的五官。 要是用来出殡的话,都够给老祖宗烧去一个加强连的下人。 就连抱狗的丫头,都一三五二四六不带重样的。 被这么多的纸人看着林铃倒是完全不害怕,不过眼看着纸人慢慢靠近,林铃将手里的胶往边上一丢,转而一把抢过了边上纸人手里的灯笼。 被抢了灯笼的纸人,“????”exce? 一把掀了灯笼上面的纸罩子,露出里面正在燃着的灯芯,火光摇曳带来微微的暖意。 林铃抬起火源,离得最近的纸人也就是被抢了灯笼的纸人的脸立刻烧了起来。 瞬间,空气中传来血肉燃烧的焦糊味,林铃饶有兴致的看着,明明是纸人的脸,燃烧的时候却会有腐臭的气味。 纸人最后燃烧殆尽,那无法眨动的双眼始终都死死地盯着林铃。 仿佛是在质问她,用我的灯笼烧我,汝人否? 看着纸人烧成焦灰,林铃笑眯眯地一脚踩碎他留下的焦灰,碾了碾,主打一个挫骨扬灰。 再抬起头的时候,赫然发现刚刚那些想要围过来的纸人全都四散而去,他们就好像根本看不到林铃一样继续去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当林铃靠近的时候,这些纸人都会不动声色的,安静却又快速的往边上稍稍。 林铃提着灯笼向着人最多声音最密集的地方走去,说白了这些纸人不过都是小小的把戏成不了气候,真正厉害的还是在喜堂里。 林铃注意到,这里的时间过得飞快,就好像她曾经待过的那个屋子。 所有的景象在眼前都像是64倍速在前进,短短她从村子里找到喜堂的功夫,天已经黑了下来。 原本还在布置的喜堂眨眼间已经布置完毕,那些纸人糊的红灯笼被高高的挂在房梁上,透过红纸散发着血红的光,就连门口站着的两只石狮子,都显得格外的凶狠骇人。 林铃注意到喜堂的门前有着马车,马车马车,顾名思义,马是马,车是车。 这婚礼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中西合璧,既有马,又有轿子甚至还有现代人的小汽车。 就好像殡葬店里的那些纸造的祭品一股脑的都拿过来烧了,用不用得上的但求图个心安。 林铃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倒是有些好奇,一会儿结婚的时候到底哪一样会真的用上。 思索的功夫,新郎还真就出现了。 看到新郎的身影和刘秉天如出一辙,林铃眯了眯眼,她想要上前离刘秉天近一些。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有些惊讶,因为林铃发现她变成了上帝视角。 整个人瞬间悬浮了起来,作为一个旁观者好像看电影一样走马观花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快速变化。 林铃微微皱眉,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生魂入梦的时间点是在刘秉天被魇住之前。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一切在现实的时间来说对于刘秉天都是已经发生的,是她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怪不得她没有找到司香,有可能司香现在也像她一样正在旁观着这一切。 想通这点,林铃索性沉下心来气定神闲地通过快速略过的场景来推断刘秉天所经历的一切。 林铃发现,即使场景闪过得非常快,但是刘秉天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异常幸福的笑容,这笑容竟是和现实中刘秉天的笑容一模一样。 林铃瞬间意识到,这极有可能不是刘秉天意识所在的那层梦境,他的意识已经被拉到了更深的地方! 三重梦境。 林铃危险的眯起双眼,听说三重梦境的世界异常的混乱。 如果那个制造一切的魂魄真的能到达三种梦境,那现在的她和司香的处境都非常的危险! 因为, 看着这些场景中原本还在按部就班送亲吹拉弹唱的纸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