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的反击吗?
朱标面上不显,但心中咬牙切齿。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江南文人的毒辣!
本以为收拾一场这些人会老实,没想到刚回京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永远不知道江南派在朝堂上安插了哪些人。
他们又有多少姻亲故旧!
关键时刻可能你信任的某个人,便会对你倒戈一击。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无论是中层淮西旧臣还是江南派,文官本质上都是大地主阶级,他们只有抱团,才能在朱元璋及众多大勋贵面前争到更多利益!
“殿下,臣无力自辩,请殿下处置。”
此刻蓝大将军,就这样一步步走到朝堂中央,作为国公,蓝玉在朝堂上是不必下跪的。
蓝玉只是眼眸轻微闪动了几下,就这样站直了身子,淡然的看着朱标。
表面上是请罪,实则将他的霸道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是那句话,蓝玉连朱元璋都瞧不起!
甚至敢公开嘲讽朱元璋!
又怎么会瞧得上朱标这个乳臭未干的太子呢?
在他看来,就算有人弹劾了又能如何?
杀了就是!
朱标难道敢问责自己吗?
此时朱标就很难受了。
在蓝玉面前要是认怂,他的太子威望必定一落千丈,连带整个朱家的威望都要受到损害。
好一条毒计!
朱标心中咬牙切齿,目光狠狠盯着殿中的江南文官们。
这一刻才知道,朱元璋平日面对的都是一群何等凶恶的对手!
之前的朱标是个乖乖儿,在老朱的羽翼下,不触及任何人的利益,当然人人都称赞他是贤明太子。
如今朱标要做些事,便不可避免触及到别人利益,这些人这便露出狰狞的一面!
此时。
一直老神在在,未曾发话的朱元璋,赫然睁开了眼,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芒。
顷刻间扫视了遍朝堂,只吐出一句话:“荒谬!无事生非,散朝!”
这句话,便是给此事定了调子!
可当这场斗争拉开帷幕,能沉得住气的,也只有老朱和蓝玉二人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百官山呼万岁之后,诸多朝廷大员缓缓退出大殿。
各个官员小团体,派系,按捺不住的讨论起来,殿外的议论声比任何一天都要响亮。
虽然现在直接冲突被老朱压了下去,维护了朱标的威望。
可这种手段终究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不管用了。
此时,东宫道上的御花园外。
“恳请殿下听老夫一言,此事绝非老夫指使!”
“老夫岂敢挑起您与蓝大将军之间的纷争?这是张廷玉那群江南人的毒计呀!”
李善长连连追赶朱标的座驾,声音恳切的疾呼道。
太子车架停下了。
轿子内的朱标一言不发,而轿旁的郑选礼声音平稳的道。
“太子教:孤知晓此事与韩国公无关,也请韩国公日后,小心约束手下门生,谁忠谁奸?要能看透人心!”
算是不大不小训诫了李善长一番。
其实朝堂上谁不知晓,蓝大将军跟陛下之间的矛盾就是个早晚要炸的地雷?
只是谁都不敢戳破罢了!
今天,竟然被人抓到机会,借朱标的手戳破。
这影响实在太大了!
李善长知晓自己坏了大事,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转头走去。
说到底,此事也是自己没能看清手下的人。
身为一个丞相,竟然当堂遭到下属背叛。
唉,或许自己确实是老了
东宫之内,连连传来丢杂器物的声音。
“气煞孤也!气煞孤也!”
极致的愤怒冲上朱标脑海。
殿内精致的古铜灯架,漆木家具此刻也变得惹人生厌。
“殿下,将那些贼人处置了不就好了,可休要气坏了身子。”
常婉婉温身上前安慰。
“你不懂,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朱标回头看了一眼她。
“现在这事,不是杀人能解决的。”
他这才知道为何老朱办了那么多场大案,最后留给朱允炆的臣子们,竟还是敢欺君罔上!
想了半天,朱标还是觉得不解气!
一挥手。
“来人,抓几个倭奴上来,给孤消气!”
话音刚落。
太监们便前往一间新造的地牢,取了几个用铁锁锁住琵琶骨的倭国人。
这是当日朱标抓的倭国使者,他们浑身脏乱不堪,奄奄一息,嘴里还在虚弱的叫骂的“八嘎八嘎”
朱标专门留着这些倭奴,是用来刷奖励的!
“把太医们都给孤叫过来,孤要给他们上课。”
“传太医!”
很快。
在一间荒废的偏殿之中,诸多太医看着面前正在缓缓整理刑具的太子。
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不少人当场就哭了起来。
“殿下,臣等到底做错了什么呀?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