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赵家谋逆,被判满门处斩。如此滔天罪行,我虽然有心也无力求情,先夫人赵氏也是因为皇太后出面求情才捡回一命。”宁岑语气要多恳就有多恳切,仿佛他真的曾为赵府出事想过办法,可细细品来,每一个字都在说赵府阖家罪有应得。
“可哪知,赵氏虽死里逃生,但是却性格大变,开始放浪,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倏然,宁岑贴近陆霁远的身侧,意味深长道:“鹰羽看过她的尸首,没告诉你,她是因为和六个男人同时苟且,纵欲过度羞愧难当才抹脖自尽的吗。”
听了宁岑
交代自己死因,赵韵宁在马车内瞬间感觉血气上涌,指甲已经嵌进肉里。
好你个宁岑,竟然能够这么无耻,明明是你设计侮辱我,现在又在这里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她也曾纯善,大概是因为皇上对赵家的处罚,使她心中有怨气,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宁岑惺惺作态借着帮她开脱,拼命给她泼脏水。
这不是说自己对天子不敬意吗?这般恶毒的心机,真是令人发指。
赵韵宁咬牙切齿地赌咒,宁岑,我不纯善,直白点说,我希望你死,希望你下地狱,希望你永世不得为人。
“放肆!”陆
霁远挥了挥袖,寒目凛冽瞪向宁岑。
宁岑浑身发凉,瞬间跪下:“臣不敢!”
在场的人齐齐一颤,这样的楚王好吓人。
宁岑的背上结了一层薄汗,眼珠子转了转,本以为自己已经与长公主结亲,按理说也是陆霁远的姐夫了,他多少该给自己几分面子,谁知这陆霁远竟然当众呵斥他,日后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可陆霁远又岂会顾虑他?
只见陆霁远语气微顿,声音微扬,咄咄逼人道,“你不敢?你敢做的事情多了。赵家之祸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用计哄得赵府千金嫁给你,又是怎么做小
伏低在赵丞相的庇护下得来尚书之位,又是怎么利用色相勾搭上我皇姐,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其中原委,你敢摊开在太阳底下说清楚吗?”
宁岑膝盖一凉,斗米恩升米仇,虽然他是靠赵家在朝堂起势的不假,但他平生最恨别人提及这件事,尤其此刻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顿时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稳了心神,淡淡一笑:“看来王爷对下官误会良多,下官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能够向陛下尽忠,下官的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转瞬语气锋利,“到是王爷,作为边关统帅未经宣召擅自回京,待会到了陛下面
前,可想好了说辞?”
陆霁远寒目一沉:“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语气中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尊严,仿佛正拿脚踩着宁岑的脸。
宁岑将尴尬咽了咽,温声道:“不论怎么说,逝者已矣,楚王殿下还是少些哀思,以免伤身体,早日平复心情为陛下分忧才是。”
赵韵宁在马车内强忍着恨意,轻轻的揭开了帘子外的一角看向宁岑,目光锋利。
你欠我的,欠赵家的,我一定要让你万倍偿还!
宁岑似乎是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向这边看过来,赵韵宁迅放下帘子。
马车的帘子掀起,陆霁远弯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