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公主府里出来,坐在马车里,陆霁远一直没有说话。
虽然陆霁远平日里也不太说话,但是赵韵宁能够感觉出,他此刻并不高兴。
“王爷,可是今天妾身做得不对?”赵韵宁小心翼翼的问,虽然这些天陆霁远没有像在扬州初见时对她凶神恶煞,但也谈不上真的亲近。
陆霁远轻叹,转而问她:“你随我来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了,也时常听见别人提起赵氏,你怎么一次都没过我赵氏是谁?”
赵韵宁心里嘀咕,我还用问吗?
面上不着痕迹的回答:“想必是王爷从前的朋友吧,不是听说已经不在了吗
,多问也无益。”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况且,王爷若是想说,自然会和妾身说的。”
陆霁远摩挲着今日从长公主府带回来的白狼貂,自言自语般说:“鹰羽见过她的尸首,确实是衣衫褴褛,但我了解她,她绝不是淫。荡放。浪之人!”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宁岑,竟然连寿衣也不给她穿一件!
“想来她死前,必定是经历了很煎熬的事情。”陆霁远这样猜测。
“那王爷有没有想过,彻查她的死因,若她生前真的被人凌辱?那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想来她一个良家姑娘,定是不愿含着屈辱去世。”
“查过,一直在查,只是无从查起,当时我不在京城,待我回京时所有痕迹都找不到了。”
“或许不在京城,而是在郊外。”赵韵宁提醒道,虽然那日自己意识模糊,但那间破庙一定不在城中。
陆霁远眉间一皱,觉得很有道理。
赵韵宁又言:“我听说很多专门帮达官贵人干龌龊勾当的山匪都藏匿与城外,或许去问问能够知道一些什么……”
听完赵韵宁的分析,陆霁远立刻吩咐鹰羽转变思路去查这件事。
若是自己的死因能够真相大白,陆霁远也不用再被当成对淫。妇痴情的傻子了。
也不知怎的,
从前并没有如此感觉,这次回来之后,对着陆霁远总有一些悸动,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最走投无路时,他拉自己一把,所以自己产生了感激?
但这感情又并不像感激,每一次陆霁远触碰自己时,自己都会心如乱鼓。
看见别人取笑陆霁远对自己念念不忘,会心酸也会恨自己从前瞎了眼。
赵韵宁摇摇头,不愿再多想。
翌日,叶柳儿上门来找赵韵宁玩。
虽然叶柳儿与赵韵宁只是匆匆相见过两次,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个姑娘不是一般的烟花女子,与自己是能玩到一处去的。
她看着赵韵宁房间里的摆设,忍不
住赞道:“你的品位果然不俗,说你是从扬州青楼来的我怎么也不信,总觉得你该是天下一等一书香门第出来的才是。”
赵韵宁如今听到书香门第四个字就觉得想笑,连连叫她不要胡闹。
叶柳儿聪慧,也明白赵韵宁的笑意是为何,也笑起来。
书香门第,这若是对着别的人家说那是一句赞美之词,若是对着宁家说,那就变了味了,那次酒宴,赵韵宁有意对着宁岑连说了几句书香门第,瞧着他那脸色都觉得舒坦。
叶柳儿挑了挑眉说:“其实我知道,京中有很多人家对宁家的书香门第之称,都持以鄙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