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銮殿上,皇上将账本往宁岑头上一扔。
“贪墨给百姓建造河堤的款项,驸马,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宁岑跪在大殿上,官帽被砸歪,脑袋生疼,心中虽愤愤难平,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他只能将头低下,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口中振振有词道:“贪墨河堤款,会导致河堤泄洪,良田屋舍被淹没,是万万不可为的事,臣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还望陛下明察!”
“明察?!”陆烨谦坐在龙椅上,眼神如剑,胸前起起伏伏,“这笔笔款项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要怎么明察?”许是被气急,他脸色微微一红,不由自
主的咳了起来,“咳咳咳。”
“陛下息怒!”满朝文武见状,连忙跪下。
“陛下,这本中所言,是黄升一家之言,他自己说自己将银两给了臣,而臣不知此事啊!”宁岑说着跪的更低了,一幅做小伏低被人陷害的委屈姿态。
石楠业站在官员队伍里,冷冷看着他,明白他眼下是要断尾求生了,在不耻他的同时,竟然有些佩服起他的胆识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朕给你三天时间找到证据自证清白。”陆烨谦想必是被气坏了,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顿了顿,他又道:“犯官黄升,押入狱,家产没收,七日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宁岑听到斩首二字,浑身微微一颤,还未等他起身,陆烨谦俯瞰了他一眼,森寒道:“驸马,朕给长公主几分面子,三天的时间,你好自为之吧!”说罢,陆烨谦拂袖起身,险些站不稳,身边的高公公立刻扶住他。
就此,今日散朝。
石楠业与几个同僚走在队伍里,听见其中一位说,“也不知这一次宁尚书会通过什么方式来脱险呢?”
“诶,还能什么方式,左右不过是家中贵妻亲自出面。”站在石楠业左边的一位官员笑呵呵答道。
“哈哈哈哈。”一语中的,大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要我说,今日宁岑当即则断和黄升划清界限也是够狠,谁不知道
黄升把他当爹似的,是他的钱袋子,大难临头这个儿子他说不要就不要了。”最开始说话那位嘴角挂满了嘲讽道。
“哈哈,家有贵妻何患无子?”又一位官员补充着说道。
整个过程,石楠业没说一句,眼前浮现的竟然是那一日在宫宴时,在回廊月下见过的那名女子,自己能调来御史台是她的手笔,也不知今日之事,她是否参与?
说笑间,一行官员来到云楼,找了个雅间坐下,小酌一杯,笑声不断。
“哎呀,大人,不好意思!”一名上酒的丫鬟将酒洒到了石楠业袍子上,他虽说不善言辞,但却是个好说话的,没有归罪只是平和的道,“无事”。
同
僚们看了两眼,不痛不痒的怪罪了丫鬟两句又继续谈天论地。
石楠业微微整理后抬头,却看见圆脸丫鬟竟一直看着自己,他忽然觉得有些熟悉,用确认的眼神看着多看了她几眼,却见那圆脸丫鬟对他眨了眨眼。
丫鬟小心翼翼的退出后,石楠业起身跟上,他紧跟着丫鬟的脚步来到另一间雅间。
推门便见那日在宫宴上见过的姑娘,今日她身袭深紫色衣裙,让她本就白如月光的皮肤更加夺目,如此美艳绝伦的容貌当真罕见。
更难得的是,她眉目之间流露出干净的书卷气,显得她媚而不妖、尤为矜贵。
“公子,许久不见。”她笑盈盈的抬抬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