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后院,僻静处有一雅间。
一位打扮朴素的女子左右匆匆看了几眼,便走进屋中。没过多久,一名年轻男子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那名男子,长了一双鹰眼,皮肤呈小麦色,身强力壮的模样,这么冷的天,竟也不披披风。
屋内,暗香缭绕,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露骨的美人图。若是落在寻欢的人眼里,只怕多看一眼,都会心跳加速。
那女子将帽兜摘下,露出她美丽端庄的脸,丹凤眼,远山眉,静静在哪站着,也能看出她的风姿迷人。
“长公主殿下,找这个小人来有何事?”卓定不动声
色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坐下,吹了吹空空的茶盏,着手泡茶。
陆愉仪见他对自己态度冷淡,语气便有些急:“楚王府的刺杀,是你做的吗?你说要替我除掉那个小贱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到。”
卓定听见她说话也不理她,又动手冲泡着茶叶,好像他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喝茶。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往我府里送信,你到底在忙什么?”陆愉仪坐过他旁边,语气也不再急躁,反而有些许哀求。
“楚王府的刺杀与我无关。”卓定勾起唇,邪邪一笑,“至于楚王妾妃,我已经帮你杀过她两次
,虽然没有做到,但我已经尽力。”
说完,他端起茶盏闻着里面的茶香,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
“你们周国的茶叶果然是寒族不能比的,我都舍不得回去了。”
陆愉仪眼神幽怨的看着他,冷笑道:“你是舍不得周国的茶叶还是醉香楼的楚红?卓定,做人不要太过分,你父亲今日能得到首领的位置,你能当上太子,现下寒族与周国的和谈,桩桩件件,若是没有我陆愉仪,你能做到什么?”
卓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你说的没错。”卓定看向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揶揄,“我
很想知道,你对你的小驸马是不是也经常这样?”
“你什么意思?”陆愉仪忽然严肃起来。她与卓定打交道这么多年,听得出他此刻的揶揄和意有所指。
“你会不会经常对他说,你能坐稳尚书之位,能在朝堂一呼百应,能在京城占据一席之地,还都是因为我陆愉仪是长公主。”卓定轻轻道,他鹰眼中放出危险的光芒,注视着陆愉仪。
“我与驸马,夫妻一体,心心相印,怎么会与你相同?”陆愉仪不服气的说。
“不是如此吗?”宁岑反问,眉间微微皱起,手中的茶盖摩擦着茶盏,做出思考的样子
。
陆愉仪不说话,只是愤愤的看着他。
“若不是如此,你的小驸马怎么会在外面养了个小美人?”说完,他将手中的茶盖轻轻合上,发出清脆的细响。
“你说什么?”陆愉仪眼睛睁大,嘴唇微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素来知道宁岑对府中丫鬟有些动作,可也不敢太过,而且那些丫鬟,也是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从未说过什么。
她以为,他只是年少经不住诱惑。
“我可不像长公主,有消遣人的爱好。”卓定道,“城南四巷第三间院落,是与不是,长公主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