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齐虹正在一圈高门淑女的包围里,说说笑笑,惬意融洽。
忽然,秋叶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听完神色一变,轻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奴婢看得真真切切的。”秋叶肯定道。
旁边的贵女见况,原本还笑着的嘴角也僵了几分,便问道:“齐姐姐,你们主仆在打什么哑谜呢,怎么不说出来让我们一同乐一乐。”
“是啊,是啊。”大家也都很好奇。
齐虹见众人纷纷侧目,便笑道:“无事,只是我这婢女见识短浅,刚刚看见长公主府中有一尊青琉璃翡翠菩萨,便新奇不已,赶着要说与我听呢。”
说着,她自顾自摇着头,一脸无奈。
众人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多问,又讨论起刚刚的话题。
“你们刚刚看见张悦了吗,那耀武扬威的模样,可比从前气焰更盛了。”
此言一出,马上有人附和。
“可不是,刚刚我的婢女不小心
碰到她,被她指着鼻子好一顿痛骂。”
“还有,我刚刚还看见她对齐妹妹大呼小叫呢!”
一语落地,大家纷纷看向齐虹。
齐虹以绣帕捂着嘴,无声微笑,接着道:“姐姐们还是少说些吧,若是被悦姐姐听到了,她可要恼了呢。她母亲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自然心情不好,我受些她的委屈,也没什么的。”
“你啊,就是好脾气。”最开始说话那位大小姐,很是不悦道,“若是我,我才是不给她好脸色看,这种罪妇之女,也配和我们同饮,下次她再得罪你,就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收拾她。”
“就是,就是!”
她们越说越热闹,齐虹只是看着,时不时说上两句,谁也不得罪,却也不让话题停下来。
茶室内,长公主和张悦坐着。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便问道:“你今日怎么没穿本宫送你的银狐裘?”
“我……”张悦有些不知所措,便信口胡诌道:“银狐
裘贵重,又是公主所赐,我自当要好好保管,不轻易示人,怕沾染脏物。”
“是因为宁侧妃的婢女也穿着一样的银狐裘吧。”说着,长公主的丹凤眼微微上翘,“本宫刚刚都看见了。”
张悦被她的话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实话告诉你,这银狐裘是先帝所赐,只有两件。一件在本宫这里,另一件在楚王那,本宫这件送给你了你,楚王那件被宁侧妃送给了婢女。”长公主解释道,“你是见宁侧妃身边的一个婢女,都有这么好的待遇,心中不服所以不穿的吧。”
张悦连忙道歉,“长公主息怒,我并非不敬长公主的心意,只是我不想沾染是非,被人议论……那银狐裘,我自会好好收着。”
“好了。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长公主嗤之以鼻道,“与婢女同衣,是莫大的屈辱,本宫怎么会不知。”
张悦听了这句话,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爬上怒气。
“只是
,你若不想如此屈辱下去,自然要好好想出路,本宫虽然疼你,但也不能时时刻刻在楚王府照拂你,你可明白?”长公主说着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眼神深深盯着张悦。
张悦立刻道:“我明白。那宁侧妃仗着楚王的宠爱,恃宠而骄,折辱于我,我必然不会让她好过。”
看见张悦咬牙切齿的模样,长公主甚是满意,她翘起自己的手指,细细欣赏起来,边看便道:“你有这份心气,算本宫没有白疼你一场,春翠你用着可还顺手?她是桂嬷嬷一手调教的,很是机灵,又有些功夫,有什么事情你大可吩咐她做。”
“是。妾身知道。”张悦感激道,“多谢长公主尽心为我筹谋,我一定不然公主失望。”
“不,你所做的,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长公主眉毛轻挑,道,“侧妃虽然也风光,但到底是妾,哪有王妃听着气派?”
张悦听了这话,呆了一瞬,随之
面露喜色。
“多谢长公主提点成全!”
长公主点点头,笑问道:“别忙着谢了,快来与本宫说说,如今楚王多久在你房中过夜一次呢?”
这……
听见长公主有此问,张悦又开始犯难了,咬咬唇,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长公主见她神色不好,便皱眉继续问。
“是妾身愚笨,自从我嫁进楚王府,楚王便只来看过我一次。”张悦不情不愿道,“还是因为那日早膳,我学着赵氏做了春心芝麻汤圆,随后楚王便特地来告诉我,不要再学着赵氏行事。”
张悦越说越小声,难堪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更红。
“也就是说,这么久你连楚王的身都没有近?”长公主额上青筋暴动,音量抬高。
“是……”张悦无可奈何,只能承认。
长公主白了她一眼,见她楚楚可怜,又道:“也不能怪你,主要是那宁侧妃生得实在貌美,楚王一时贪恋也是有的,不过你也要争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