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卓定惨死在空山寺,陆烨谦便什么急的火烧眉毛,立刻派出人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下,还未得结果,可寒族使团却不依不饶,在金銮殿上大放厥词。
“周国向来讲究以礼待人,可我寒族太子竟然在此被人凌迟至死,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周国到底安得什么心。况且我听说,当日皇上也在空山寺,太子就死在你眼皮子底下。”
这话说的不假,当日确实是皇室众人都在。
“呵,我现在怀疑,你们周国两面三刀,明面上叫我们来议和,背地里却搞小动作,处心积虑,杀害我们太子。你这样把我们当猫狗戏耍,是以为我们寒族好欺负的吗?我寒族虽然比不上你周国富庶,但我寒族男儿各个皆是不畏惧战争的勇士!”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卷着怒气阵阵。
说话的人正是寒族副使——耶鲁达,他是卓定最亲近的臣子,也是卓定的表弟。他为
卓定的太子之位角逐中,奉献良多,本指望着卓定即位后,给自己高官俸禄。
如今卓定惨死,与卓定一起死去的还有他原本光明的前程,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高位上的陆烨谦,强忍着胸口的不适,温声道:“此事影响十分恶劣,堂堂皇城边上,天子近旁,竟然有人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在是罪大恶极。你放心,朕已经派大理寺的人彻查此案,必然会抓到幕后之人,给寒族万民一个交代!”
“呵。耶鲁达轻轻一笑,只当刚刚听了一句废话。
“耶大人,你这是何意,天下近前,怎么能够无礼?”石楠业皱眉道,他虽那日不在场,却也听说了此事。君子讲究坐得端行的正,耶鲁达这样空口白牙张口污蔑周国,石楠业是断断不能忍的。
“我无礼?”耶鲁达瞪了石楠业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穿着这一身绿衣服,正当自己是碟菜,这样和我说话
!”
耶鲁达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同时不断石楠业逼近,他体态粗壮,又生得凶神恶煞,似乎是要吃了石楠业一般。
石楠业哪里见过这样的嘴脸,虽然心里有浩然正气,可野兽当头,还是有些害怕,不自觉向后缩。
忽然,眼前出现一片银袍。
“耶大人何故要恐吓我朝廷命官,咱们静下来,就事论事不好吗?”定睛一看,此人英姿俊美,正气凛凛,正是楚王殿下。
耶鲁达看见陆霁远在前,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他是认识陆霁远的,至少在战场上见过多次,想到往日种种,他不甘心地往后退了几步。
“楚王殿下,你们周国有句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你如今便是这样了!”耶鲁达嚷嚷道,“若今日死的是不是我寒族太子,而是你的皇帝哥哥,你也能冷静下来吗?”
陆霁远听到这话,眉间微动,厉声道:“耶大人,你再生气也要有个分寸
,我们敬你远道而来让你三分,又念着你朝太子新丧,对你们格外包容,可包容也是有限度的。在我朝,不管何人出于何种目的,诅咒君上,便是死罪。”
“好大的口气,你敢盼我死罪?”耶鲁达见他不客气,又上前两步,恶狠狠地瞪着他。
没想到陆霁远毫不胆怯,就定定地接着他的目光,唇角微勾。
“本王有何不敢?”
高位上的陆烨谦见状,便立刻打圆场道:“够了。今日大家聚在此处,是为了给卓定殿下的死有个交代,你们如此吵来吵去,成何体统啊?”
陆霁远轻轻一笑,向旁走了两步。
耶鲁达依旧气恼,却也不再骂骂咧咧了。
石楠业瞧瞧瞥了一眼高位上的陆烨谦,腹诽道,刚刚耶鲁达在金堂上口出狂言,不见他出言震慑,反而是楚王挺身平息,眼下他再跳出来,做出一副明事理的模样。
从前怎么没发现,咱们这位皇帝惯会做
好人的。
“耶鲁达,你且安心,卓定殿下既是在我周国地界出的事,朕必定会详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给寒族万民一个交代。”
话虽如此,耶鲁达却也不甚开怀,拱手道:“既然是我寒族太子遇难,还请陛下同意让我寒族的人手也跟着查探此事。否则日后回国,首领问起来,我也无法交代。”
这话里话,都是不相信陆烨谦会真正彻查此事的意思,想必,他还是怀疑,卓定之死是周国皇室阴谋。
陆烨谦没有立刻答复,似乎在思考。
而石楠业却愤愤拱手道:“陛下不可,若是让寒族人在京城查案,恐引起百姓对朝廷无端猜测,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啊!”
这话说得在理,两国百姓本就有着一定差异,沟通起来也有些不便,若是纵容寒族士兵在城里大肆走动,恐怕会引起不便。
而且寒族人,向来胆大无礼,若是得了这个特权,必定会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