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位上,陆烨谦透过席间看到叶柳儿,瞧着她正气闷,便揣测着,是不是宫里规矩太多,宫宴时间太长让她累着了。
自从上次林间一别,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叶柳儿了。
京城里人人都说,唯有宁侧妃和楚红的美艳被称为春色,可他看来,叶柳儿的灵动活泼才是真春色。
陆烨谦这样毫不遮掩的看着叶柳儿,他身边的冯皇后也察觉到了,她深吸一口气,眉间皱了一分。
赵韵宁眼珠转了转,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靠近陆霁远低声道:“我瞧着冯皇后挺奇怪的,整个晚上,皇帝都在对董贵妃嘘寒问暖,没见她吃醋。但一瞧着,皇帝看叶柳儿几眼,她便皱眉了。王爷认为,这是为何?”
陆霁远淡淡道:“大概是因为叶柳儿很像她从前吧。”
“若是如此,皇后有何可吃醋的?”赵韵宁不解道,“皇上既是因为柳儿像从前的
皇后,对她青睐有加,这便说明,归根结底,皇上喜欢的依旧是皇后。”
她这话说得有理,陆霁远却不这样认为。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你的意思是,皇兄将叶柳儿当做皇后的替代品。可皇后如今便在皇兄身边坐着,皇兄为何需要替代品。”
这……
赵韵宁一时间也有点懵。
陆霁远轻笑,解释道:“那便是因为,相较于如今的皇后,皇兄更喜欢从前的皇后,所以哪怕皇后就在他身边坐着,他也止不住去看她曾经的样子。”
赵韵宁听完这话,虽是明白了,却又更疑惑了。
若不是嫁给陆烨谦,冯皇后本可以一辈子做一个恣意潇洒的大小姐。但一朝入宫,被带上枷锁,从此满腹浪漫心事便变成了阴谋算计,如此剧烈的转变,皆是为了自己的枕边人,可枕边人享受了自己的改变,却又怀念着自己的曾经。
这是何道理?
赵韵宁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她不禁想问:“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该是喜欢她的全部吗?”
“本王无法揣测皇兄的心意。”陆霁远道。
“那王爷呢,若是王爷心仪之人,因为一些事情变得不似从前,王爷可会接受她?”赵韵宁问道。
闻言,陆霁远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顿了顿。
片刻,他笑:“本王没有想过这些,只是……”
略停顿后,他淡淡的,却毋庸置疑的开口:“若是她在与本王分开的岁月里,变得不似从前,想必是经历了一些从前未曾遇见过得的事情,本王只会遗憾,没有和她一起面对。”
“不过,本王此生确实没有机会了。”
说完,他不甚在意的一笑,又饮了一杯。
赵韵宁的眼里却有化不开的悲伤,也拿起酒杯满饮一杯。
……
一场热热闹闹的宫宴终于结束。
回到永定郡主府中,对于今日齐
虹在大厅之上,求陛下赐婚一事,令齐茂有些不悦。
他对着齐虹,拂袖厉声道:“你若是喜欢墨家少爷,你与父亲说便是,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羞臊。自古求赐婚,都是男子去做,何时有过女子同你这般!”
齐虹今日早已是心如死灰,什么都不愿想。
齐茂见她不说话,还是不解气,又道:“平日里见你挺稳重的,怎么如今变成这服模样,女孩子家还是要知礼些,否则日后到了墨家遭人笑话。”
永定则看不下去了,急哄哄道:“你这话是何意?陛下都发问了,难道虹儿要当个闷葫芦不说话吗?我发现你如今说话,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到此事,我尚未与你算账呢!”齐茂等不及的白了永定一眼,“若非是你,将话到引到虹儿身上,哪有这么多事?明明楚王问的便是明儿!”
齐明、齐
茂在后面听着二人吵嘴,都有些烦躁,齐明率先道:“父亲,母亲,若没有别的事情,我与妹妹便先回院子了。”
永定闷声道:“回吧。”
齐茂也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璎珞小娘的院子去了。
一转眼,只留下孤独的永定坐在厅上,她拿起手边的茶盏,欲抿一口,发现茶水都空了,便将茶盏不耐烦的扔在桌上。
崔妈妈立刻将茶盏扶起,又吩咐人去备茶。
她给永定捏着肩膀,轻声道:“郡主娘娘何必生气,眼看大小姐的婚事就定下来了,你也该该松口气才是。”
永定摆摆手,叹道:“我恼的不是这个,今日晚宴上那几位武将,态度看上去实在太离奇了些,都对宁岑热情便罢了。牧若离竟然要搬去宁岑家附近住,而司马期便更夸张,直接住进了楚王府里。”
她想着,转了转眼珠子,“难道,楚王要与长公主一起,架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