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精彩的场面,赵韵宁是没有看见的。
但眼下楚王府里,也真上演着一出好戏。
陆愉仪急匆匆地拿着免死金牌去救宁岑,到了天牢里,发现宁岑已经不见了。而代替宁岑被处死的是另外一个人,她起先不知怎么回事,便没有声张,转身听到先前是宁侧妃替楚王来行刑的,心中便明白了大概。
于是一出天牢就奔着楚王府来了。
眼下她便在花厅等着,陆霁远在一旁漫不经心地陪着,鹰羽跟在陆霁远身后,悄悄打量着长公主的脸色。
觉得陆愉仪的脸色比
茄子还紫,越看越觉得好笑,险些憋不住。
忽然有人通报,“宁侧妃回来了!”
陆愉仪面色惨白,既愤怒又惶恐,原来放在心里的疑团被一一挑明,胸腔中扩散开来深深地无助感。
宁岑对她的冷淡,她不是没有察觉出来,她只是惯会骗自己的,心里总是念着,夫妻感情再好也不会日日胜新婚。
可自欺欺人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难事,就是像做了一个美梦,该清醒的时候总是会清醒的。
耳边那个清冷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公主殿下,你是何等聪慧之人,
我相信你此刻已然明白,别的我便不多说了。”
说罢,赵韵宁又回到高位上,稳稳地坐下,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陆愉仪。
心中暗暗冷笑,陆愉仪这一辈子,心狠手辣,自私自利。别的东西都伤害不了她,自己也不能真的将她的公主金身剥夺,将她扔去街上任人蹂躏。
那便只能用,她在意的东西伤害她了。
比如,孩子、宁岑,或许还有桂嬷嬷。
但,这些都不够。
若只是让她精神萎靡浑浑噩噩,依旧难赎赵家百分之一的血海深仇,今日之事只
是一个开始。
往后之路还长,且行且看吧。
思及此,赵韵宁轻轻叹息一声,道:“今日夜已经深了,长公主还有事不妨去做吧,若时辰再晚些,这后果……”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头微微晃了晃,似乎在惋惜什么,又更像是幸灾乐祸。
陆愉仪恶狠狠地看向她,恨不得冲上来撕碎了她的嘴。
在一旁看戏看了一晚上的碧荷微微抬头,看了看赵韵宁眼神闪了闪,腹诽道,这个楚王侧妃好生厉害,满京城谁能想到把驸马卖去窑子里的处置方式。
如今她是逼着
长公主做决断呢,心爱的男人已经掉进下九流地龌龊地,你要还是不要。
碧荷也有些好奇,依着长公主对驸马的宠爱,到底会不会去驸马殿下找回来?
想着她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慢慢看向陆愉仪。
只听见陆愉仪喘着粗气大吼道:“我们走!”
说罢,陆愉仪猛然转身往外面走去,碧荷急忙跟上,临走前她还颇为好奇的看了看高位上的宁侧妃,见她眉眼之间依旧冷静,丝毫未乱,不禁有些佩服。
但只看了一会,碧荷便低着头跟在长公主身后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