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们揍进医院,还有我给你撑腰,他们又能把你怎么样?”
“我……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穆烨拒不承认他不敢:“要能重来,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你敢?”
“当然敢。”穆烨斩钉截铁道。他说完又莫名心虚:“如果要赔医药费,要被拘留怎么办?”
“这你还能说敢?”
穆烨耷拉着脑袋,很沮丧地不再吭声。
蔺荀拍拍穆烨脑袋:“放心揍,有任何麻烦我替你解决。”
“……哦。”
“总之该吵就吵,该打就打。”蔺荀语重心长道:“人活着最大的意义,无非就是让自己痛快,让别人不痛快。”
穆烨被蔺荀的话惊住,愣愣地沉默着。
蔺荀顿了顿,又望着穆烨若有所思道:“这事其实也可行,时间不能倒转,但场景能够还原。你等着,我改天把针对过你的人叫齐,让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穆烨头靠着墙壁,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清他的话。
蔺荀对穆烨这么散漫的态度深表谴责,倍感无奈道:“醒醒,进卧室去,不用你睡这儿看门。”
“……”穆烨脑袋抵着膝盖,皱着眉头,大概睡得很不舒服。
蔺荀站原地挣扎半晌,最终还是弯腰抱起穆烨。穆烨比他想象的要轻很多。
他被蔺荀抱起来,仍闭着眼没有睁开,甚至很熟悉地蹭了蹭蔺荀,找着舒适的入睡位置。
“再蹭揍你!”蔺荀瞪着穆烨,狠狠地威胁。他话虽如此说,却仍下意识地放轻动作。
事实证明,他的话其实也有漏洞。比如此时此刻,蔺荀便觉得他很不爽,又对该怎样才能爽毫无头绪。
把穆烨抱进卧室,放进被窝里,又替他盖好被子。
蔺荀接着轻手轻脚地出门。他转身面对着冷清安静的房间,瞳孔骤缩,里面敛着无法化开的寒意。
次日穆烨睡醒,便发现已近十点。他放下闹钟,翻身便迅速爬起来。
起得太猛,穆烨眼前骤然一阵眩晕,扶着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打开门出去,猛地跟外面好整以暇坐着的蔺荀四目相对。
蔺荀放下杂志,似笑非笑地望着穆烨,毫不掩饰一脸的戏谑跟控诉。
穆烨动作倏然很滑稽地停下。大脑随即“咯噔”一声,昨晚发生的所有事顷刻如同潮水般涌进来。
他表情变了又变,却仍找不出合适的应对策略,只能跟蔺荀干瞪眼,既懊恼羞愧又无地自容。
这脸可丢出太平洋了。
蔺荀道:“闹钟我给你关的。你经理打电话过来问你,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
“哦。”穆烨把迈出的脚收回来,窘迫道:“谢谢。”
“嗯哼。”蔺荀接着把话题引向昨晚:“你没失忆吧?”
“没……”
“还记得昨晚说的话?”
“基本……记得。”穆烨硬着头皮道。
蔺荀顿时挑高眉梢,道:“有何感想?”
穆烨此刻很想假装失忆,或者让昨晚的事随风而逝,可蔺荀显然不会让他如愿。
自己竟然跟蔺荀撒娇,还跟蔺荀耍赖皮,这让穆烨无比羞愧窘迫,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蔺荀还从容不迫地等着,誓要听穆烨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要不说,便就这么干耗着。
穆烨尴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半晌整理着措辞,艰难道:“抱歉,我不该误解你,说你的坏话。我昨晚喝醉了,去见你的时候,脑袋的确清醒一点,但还受着酒精影响。你不要介意我说的话,我……我其实没这么想。”
“无所谓,我又没问这个。”蔺荀道:“昨晚他们背地说诋毁你的话,你想怎么办?”
“凭一件事看透一群人,还算值。我能怎么办,就这样呗,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再见。”穆烨故作平静道。
但他能平静吗?
当然不能。
昨晚他因醉酒,近乎将所有的情绪表露出来。当然很愤慨很悲痛,然而他又能怎样?
这时候清醒过来,穆烨便更加的理智。他清楚作怎样的选择最好,也清楚很多事情必须忍耐,不能全任着性子来。大不了今后离这些人远远地,反正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蔺荀探究地盯着穆烨,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挺直背脊,身体微微前倾,以很专注的姿态表达不满道:“你这什么态度,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昨晚可不是这套说辞。”
蔺荀提起昨晚,穆烨顿时便想到他们在玄关说的话。自己当时借着酒劲,对蔺荀肆意指责,无辜地迁怒他,言语堪称专横跋扈、蛮不讲理。蔺荀能克制着没把他扔出去,穆烨已经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而且穆烨隐隐记得,蔺荀好像还有安慰他,顺着他说好听的话。他当时情绪的确有被安抚到。
“问你呢。”蔺荀打破穆烨的沉思,表情携着不耐。
穆烨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不敢直视蔺荀,道:“我昨晚只提的假设,要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逃避。但事情已经过去,重来也显然不可能。”
“只要肯做,没什么不可能的。”蔺荀等的就是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