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使团馆驿。
房间里,瓷器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时不时的还传来耶律信的娇斥声。
“元昂,你这个混蛋!”
“你算什么东西,怎敢屡次胜我、辱我?”
耶律信精致的小脸惨白,美眸中满是恨意。
自从五年前她击败大周的一场战役开始,天下间就再无敌手!
可自从遇到了元昂,北荒六皇子的不败神话,一下子就破灭了!
“元昂,我必杀之,我必杀之!”
耶律信接连的怒吼,吓得门外值守的北荒武士胆战心惊,生怕被信公主的怒火波及。
元昂那小子也真是的。
赢都赢了,还要当信公主的爹。
这不是骑在别人的脖子上拉屎撒尿吗,也难怪信公主会如此暴怒。
“来人!”
耶律信发泄够了,朝着门外大喊。
北荒武士连忙低着头走进房间:“信公主,您有何指示?”
“给我派人查一查元昂接下来的动向。”
“速度要快,赶在明日我们离京前查清楚!”
耶律信不耐烦的挥挥手,北荒武士应了一声后,恭敬的推了出去。
“元昂,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耶律信俏面生寒,美眸中闪着森冷的杀意。
……
阿嚏!
回听涛园的路上,元昂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暗自嘀咕,估摸是耶律信输了赌约,正在馆驿对自己破口大骂呢。
临近听涛园,远远的就看到皇帝的銮驾。
元昂心里咯噔一声。
心说皇帝老子是属狗的,自己刚赢了五百匹马,咋闻着味儿就来了?
进了正堂,元昂纳头便拜:“儿臣参见父皇。”
“不知父皇大驾光临,未能在府上迎接,请父皇恕罪。”
庆安帝嗯了一声,“老四,起来说话。”
元昂谢过,退到一旁站好。
他瞥见管家熊安跪在地上,立刻恍然大悟。
自己早就看这老小子不像好人,皇帝今天能到听涛园,多数是他通风报信。
“熊安,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给朕看看!”
“这就是你说的,老四快要被人砍脑袋了?”
庆安帝黑着脸,语气不善的大声喝问。
老子裤子都脱了,枪也擦亮了,你跑来谎报军情,真是该死啊!
元昂愣了愣神,不由得暗暗发笑。
这熊安也是个蠢货。
还没看到结果呢,就认定老子必死无疑。
“陛下……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可奴才也是忠心一片,谁能想到四殿下能解出十六个答案,赢下赌约啊。”
熊安连连磕头求饶。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元昂能轻轻松松的赢下赌约。
“混账!你还敢狡辩?”
“你知不知道,你误了朕的大事!”
庆安帝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合欢丸吃多了,到现在小腹还邪火乱窜。
“父皇,您日理万机,是不是宫里又出了什么大事?”
元昂听得一头雾水,故作关切的询问着。
庆安帝没好气的瞪了元昂一眼:“你少给朕提宫里!”
元昂被骂的一愣。
心说这是吃了枪药了,逮谁喷谁。
“老四,熊安是你的管家,谎报消息,你说该怎么处置?”
庆安帝喝了几大口凉茶,这才算勉强压住火气。
“全凭父皇处置。”
元昂老老实实的回答。
看皇帝老子面色不善,熊安又是他安插的眼线,自己可没必要触这个霉头。
“既如此,那朕就替你决定了。”
“来人,将熊安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然后吊在听涛园府门外以示警戒,看今后谁还敢胡乱的传递消息!”
庆安帝挥挥手,念在熊安还有几分忠心的份儿上,还是饶了他的死罪。
也是借熊安,狠狠地敲打一下,安插在听涛园内的其他眼线。
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跑去给朕嚼舌根!
熊安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谢恩。
“老四,熊安这个管家,以后就不要用了。”
“朕准你自行安排。”
庆安帝话锋一转,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厉王藏宝图已经找到了。
藏宝地点也正在加急寻找。
既然打消了对老四的怀疑,再监视他也没什么意义。
“曹锥、文颜二人想必也已经被你收买了吧。”
“今后就让他们二人跟着你。”
庆安帝放下茶盏,幽幽的说着。
这番话,着实把元昂吓了一跳。
收买皇帝的眼线,还被皇帝发现了,搞不好就要承受雷霆之怒啊。
“父皇,其实儿臣……”
元昂干笑一声,正准备解释,却被庆安帝抬手打断。
“行了,你也不必解释。”
“今天前来报信是熊安,朕便已经确定曹、文二人被你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