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昂不免感到困惑。
当初在春夜会,元昂故意隐瞒身份,就连庆安帝也是调查之后,才得知春夜会神秘人的身份就是他元昂的。
该不会是庆安帝为了给自己造势,故意散播出去吧?
“是我告诉他们的。”
这时,杨安然忽然开口:“四殿下想选贤任能,就不能总是藏拙。”
“这天下有才华之人,大多不愿意屈居人下。”
“要是没有点真本事,也不好说服有才之人不是。”
元昂点点头,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自古文人相轻。
若不能一上来就令对方心悦诚服,恐怕也不好驾驭这些文人。
“更重要的是,我们钦佩四殿下的为人。”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薛仁轨攥紧拳头,满脸钦佩的望向元昂。
“四殿下所在的霸州本就贫瘠,更兼被北荒人连年践踏,早就已经饥荒千里。”
“可即便在如此情况下,四殿下仍旧大肆招募南下归国的大周难民,这种做法实在是令人敬佩!”
“我们三人已经将您的事迹,在天都城学子中传播开来,现如今整个天都城的文人,对您的这些壮举都是口口相传!”
元昂摸了摸鼻子,忽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索性岔开话题,考校了三人一些政务。
这三人不仅仅对答如流,更是提出了一些真知灼见。
一番考校后,元昂对着三人很是满意,便下令暂时留在身边做幕僚,等时机成熟后,再让三人步入仕途。
……
入夜时分,杨安然并未参加以文会友大会的事情,也传入了陆闯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
“杨安然那小娘们儿竟然敢不来?”
陆闯尽显阴柔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
这些年来,由他亲自下请柬的女人,还没有一个敢忤逆他。
这让陆闯显得很是暴躁。
砰!
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是个猪脑子?”
“她不来,就派人把她给老子抓回来!”
“否则,今夜是要让别人,统统看老子的笑话吗?”
被陆闯这么一吼,官家孙丁一脸的委屈,差点儿都要哭出来了。
“少爷,老奴已经派人去了。”
“可……可派去的人,被杨宅里的人给打回来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不说,还被折断了手脚,那模样叫一个惨啊。”
孙丁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阵的恶寒。
有几个被打断手脚的家丁,那白的渗人的骨头,还暴露在空气中哩。
“你说什么?”
陆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阴柔的脸上满是怒色。
“她杨安然活腻歪了?”
“竟然敢打伤小爷的人!”
孙丁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光如此,他们……他们还说了,就是您去了,照样打断您的手脚。”
“混账!”
一听到这话,陆闯勃然大怒,心中翻滚的怒火,几乎快要喷出来了。
“好一个狂妄的小贱人!”
“还愣着干什么,传我的命令,带上府中二百侍卫,随我一同去杨宅一趟。”
“我倒要看看,她杨安然到底有什么资格,敢忤逆小爷我!”
锵!
陆闯转身,将挂在墙上的佩刀拔了出来。
寒光凛凛,杀气腾腾。
他迈开步子往外就走,官家孙丁怕闹出事而来,一边跟上去,一边给两旁的仆人疯狂的打眼色。
好在那仆人也不傻,等陆闯怒气冲冲的离开后,便跑去给天都城都督陆行雕报信。
另一边,杨宅内杨安然忧心忡忡:“四殿下,您这样做,可不好收场呢。”
就在不久前,元昂让曹锥打了陆闯的恶仆,并放了几句狠话。
若是她早知道元昂的计划是这样的,必然会阻拦他不要这样做。
“安然,木已成舟,有什么不好收场的?”
元昂轻笑一声,“我是皇子,又是镇北伯,别说他陆闯了,就是陆行雕来了,我也不怕啊。”
他娘的,大周又不是皇朝末期,边镇的都督、将领全都要受朝廷的节制。
除非他陆行雕想造反,否则见到皇子,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
“可是一旦被陆行雕所记恨,你在霸州恐怕会更加的孤立无援。”
杨安然轻叹一声,显然是为元昂感到担忧。
元昂耸了耸肩膀:“安然,这话你就说错了。”
“此次北荒、东齐联军南下,天都城帮我什么了?”
“有他没他都一样。”
此次以少胜多,击退北荒、东齐联军,天都城都督陆行雕可是什么忙都没帮。
也正基于这一点,元昂并不怕得罪陆家。
“启禀四殿下,门外陆闯带着二百兵丁到了。”
“他们在门外叫骂,说杨小姐要是再不出去,他们可就要冲进来了。”
这时,老曹急匆匆的走进房间汇报。
元昂玩味一笑:“来的还是挺快的啊。”
“安然,我们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