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西辽的另一边
月娘为了尽快赶到西辽,她将珠钗换了一个当铺当掉。
随后她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地赶路。
一直赶了七日,她终于来到了号称冰窖的西辽边界晏城。
晏城距离赵世宗的军营约莫两里半地。
为了不引起赵世宗怀疑,她只能在此下马车,剩下的路程她需得步行才可。
毕竟她必须扮成一个长途跋涉孤苦无依的孤女形象。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要怎样不被怀疑还可以接近赵世宗。
毕竟是出身琴音阁的,她最善于就是周旋与男人之间。
以前的月娘为了江澈守身如玉她是不屑于与男人进行某种交易。
如今却不同了。
她想复仇,她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放弃所谓的尊严。
用身体作为筹码又如何?她只要活的好好的就行。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必在意这些东西。
反正她早已经不是什么处子之身,一具破败的身子,睡一个男人与睡千百个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目的达成就行。
月娘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心中划过一阵凄凉。
月娘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心中唯有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她抬头望向天边最后一抹残阳,那余晖如同她眼中不屈的光芒,倔强而决绝。
西辽处在帝京西北方向,这里的温度比起帝京相差太多。
一身薄衣的月娘,站在那里因为饥寒交迫而瑟瑟发抖。
街角的风,似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灭她心中复仇的火焰。
她明白,想要接近赵世宗,她必须得将赵世宗的喜好打探清楚。
她更知道,能够打探消息的地方只有茶楼茶馆。
于是她漫步街头,四处张望,最后在一家名为墨轩阁的茶肆门前驻足。
只见她先是缓缓吁了口气,紧握双拳,眸光决绝。随后她缓缓步入了这家简陋的茶肆内,目光在店内扫视,最终落在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小桌旁。
那里,几个衣衫褴褛的旅人正低声交谈,而月娘选择这里,正是为了那份不易被察觉的隐蔽。
她坐下,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向小二要了壶最便宜的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心中默念:“赵州成,江澈,林溪,你们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到那时,我要让你们亲眼见证,一个被你们践踏的女子,如何一步步,将你们拉入深渊。”
端着粗糙的茶杯,抿了一小口价格低廉色泽暗黑,入口苦涩的茶水。
她的眸光紧紧锁住那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支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几个衣着褴褛的中年男人围坐在角落,他们的脸庞被岁月和风霜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眼神中却闪烁着对不平世事的愤慨。
昏黄的余晖光下,他们的影子拉长在斑驳的墙壁上,随着谈话的起伏而摇曳。
“听说了吗?赵世宗那厮,最近又强征了咱们晏城周边几个村子的壮丁,说是要扩建军营,实则不知又在密谋什么。”
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愤懑。
“可不是嘛,我家那小子也被抓去了,家里就剩下老弱病残,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另一个男人接过话茬,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哽咽。
坐在方桌最里面的那名中年男人,同样是面容刚毅,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冬日里寒风中的雷鸣,穿透了茶肆内的嘈杂:“赵世宗那个狗杂碎,前日里发了一则公告,说是为了‘安抚军营里的将士’,想让这里的地方官收罗一些年轻未婚女子送到军营以供那些糙汉子解解燃眉之急。
这等畜生行径,简直丧尽天良,就该被天谴!咱们晏城的姑娘,哪个不是父母含辛茹苦养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怎能让他们如此糟蹋?
这些个畜生越发的张狂起来,也不知什么才能真正的天下太平。哎!”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身材单薄瘦弱的男人同样跟着愤愤不平。
“咱们实在想不通,当初的老皇帝为何要将赵世宗这个畜生派遣至此,虽然咱们没有见过他的面。
但是世人皆传他的样貌奇丑无比,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一般,就这等模样他还净想着娇妻美妾入怀,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像他那般残暴不仁不义的狗东西就该被天打雷劈。”
说到此处,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颤,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斑驳的木桌上,仿佛是无声的抗议。
周围原本低语的旅人纷纷投来目光,有的面露愤慨,有的则低头沉思,整个茶肆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月娘安静地坐在那里佯装喝茶,实则她将这些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进了心里。
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就赵州成那般畜生行径,想来他的儿子也好不了哪里去。
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世上皆说赵世宗模样奇丑无比。
按说赵州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