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闭嘴吃你的!”沈固风怒喝道。
沈家轩无所谓地耸耸肩,埋头冲着一盘兔子肉使劲。
“涧南,本来想让你和你哥一起办婚礼,那样也热闹些。”沈固风转换了话题,沈涧南的婚事他是非常满意的,要不是沈涧西那时候残疾,这桩婚事应该是沈涧西的。
可惜了,沈固风暗自叹气,在他心里,什么好东西都应该是涧西的。
“千敏说不急,我们往后拖一拖。她接手公司时间还不长,等公司走上正轨,我们再办婚礼。”沈涧南礼貌地放下手里的酒杯,郑重地回答爷爷,习惯性地往上推了推镜片。
“唉,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沈家轩又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沈固风犀利的眼刀精准地射向他的脑门。
“爸,不是我说你,汪家那个阿斗您觉得能扶起来?”沈家轩拿纸巾挨个儿擦着手指头,眼皮也不抬地问。
“你负责吃喝玩乐,不要给我闯祸就行,别的事没你插嘴的份儿!”沈固风冷声训斥,“要是你有你哥一半的能力,我何用这么费心费神!”
沈家俊是沈固风心里的痛,无论人品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谁想到他年纪轻轻会突发心脏病死了呢。
有人说是他太过操劳引发的心疾,沈固风懊悔得终夜睡不着。是他给儿子太大压力了吗?可是自从把公司抢过来,自己也曾没日没夜地工作,没觉得是多么不能承受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沈家俊身体素质不行。
后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涧西身上,结果就是刚接手公司就出了车祸,沈涧西残了!
夜深人静之时,沈固风曾经惊恐地想,这一切会不会就是报应?
尤其沈采蘋的事之后,他心里更是藏了一份惊悸。每每噩梦惊醒,他一头冷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似的。
人有种本能,再内疚的事也能找出理由推卸责任。他自我安慰说,两家的后代都各有不幸,说明这都是命,并不是自己的报应。
有沈家轩这根搅屎棍,中秋家宴自然是不欢而散,没人注意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炎凉倒是对于中秋没什么感觉,许是对沈涧西失望得太彻底,连和他一起过的七个中秋节也不再留恋了。
从盛少珺家出来后,她和姜小玫打了车先去了一趟墓园。给妈妈送上一束她喜欢的百合,惊讶地发现墓碑前早有人放了一大束康乃馨。墓碑擦得很干净,周围的杂草也被拔光了。
“谁来过了?”姜小玫惊讶地问。
炎凉以为是盛泊言,他们虽然在墓园偶遇,但她没有带他来过。只是假结婚,没必要让妈妈知道,说不定妈妈知道了还会担心她。
按照记忆,炎凉向东边走过了两个墓穴的位置,那天盛泊言好像就是站在这里。
都是一样的青黑色石碑,上面刻着白色的正楷字,名字是炎凉没有听说过的。
“沈家翔是谁?”炎凉蹙眉,墓碑前面没有花,只放着一个倒空了的酒瓶。
看到相邻的墓碑前面放着一束铃兰,小巧精致的白色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炎凉不自觉走了过去,墓碑上的名字让炎凉目瞪口呆:“沈采蘋?”
“小蘋?”炎凉心底升起一股凉意,迅速跑回刚才的墓碑前,“沈家翔?沈家轩?”
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炎凉屏住了呼吸,可是盛泊言姓盛?对了,他跟随妈妈盛少珺的姓,难道他也姓沈?
又想起沈涧西曾经把盛泊言误认成沈涧北。
难道并没有认错,他真的是沈涧北?
炎凉被心里的念头惊住了,用手捂住了嘴巴。
“炎凉,你跑到那边干什么?快来,和妈妈说几句话!”姜小玫在叫她,
炎凉心不在焉地走回妈妈的墓地前,眼神茫然地看着墓碑上妈妈的名字,脑海中翻涌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如果盛泊言真的是沈涧北,那么他接近自己和自己结婚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多年前的一次邂逅,然后一见钟情吗?
她有点不确定了。
盛泊言,他到底是谁?
一直回到东孚公馆,炎凉都魂不守舍,对云姐张罗的满桌美食提不起一点食欲。
唯有晨晨是最快乐的,小嘴吃得油光光的,偏要凑到炎凉身边来亲亲,涂了炎凉一脸。
最后吃月饼的时候,晨晨吃撑了。姜小玫给他灌了几颗消食片,带着他玩了好一会儿才去睡觉。
炎凉回到卧室和商子萱通了一会儿电话,对商子萱说的话仿佛从耳边吹过,没有进到心里。
脑海中还在盘旋着沈涧北这个名字,她心神不宁地看着盛泊言发来的信息,问她什么时间回家的,有没有吃完饭之类的话,简短地回答了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她几次在输入框敲下一行字,问沈家轩是谁,沈采蘋是不是他妹妹,又几次删除得干干净净,生怕不小心发过去被他看到。
等吧,他不说肯定有难言之隐。领证这么长时间了,盛泊言除了帮助她,没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她应该信任他!
炎凉这样说服自己,毕竟她印象中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墓园里,盛泊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