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人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伤势非常严重。
盛泊言和谢奕一起把他送到医院,经过长达三小时的抢救,还是没能救过来。
家属哭天抢地,盛泊言答应赔偿她二百万,她才肯罢休。
谢奕全程一脸凝重:“这事蹊跷!安全防范我们一直都非常重视,也做得很到位,怎么可能出现意外?”
盛泊言冷笑一声:“那个老不死的又出手了,真是卑鄙无耻,偌大年纪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阴德!”
谢奕倏地转头盯着他:“你知道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盛泊言眸色深幽,“只有他才会这么没有人性,个把人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惯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不仅手下养着一群流氓混混,甚至和一些暗组织有很深的牵扯。”
“难道他发现你了?”谢奕有些惊讶,“真是只阴险的老狐狸!暗组织?我们是不是要把它挖出来?”
“迟早要挖出来的,不过稍微等一等。”盛泊言倏然一笑,“恐怕他早就盯上我了,这次毒地事件虽然不是直接针对他,他也吃了一些亏,至少让沈涧西吃了亏,他岂能不出口恶气。”
“要是让我抓到证据,让他在里面安享晚年!”谢奕恨得咬牙切齿。
盛泊言眉头打了一个深深的结:“查一下监控,肯定能找到做手脚的人,不过现在他肯定早就被送走了。”
“灭口了?”
盛泊言摇头:“不一定,可能给了一笔钱跑路了。毕竟干了脏活就被灭口,底下的小弟会造反的。”
盛泊言看天色已黑,抽空给炎凉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他就开始紧张,第二遍邵千翊接起来,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这事会不会还是沈固风的手笔,又觉得不像,就把一切交代给谢奕,自己驱车赶赴汪家。
他没有把工地上的事告诉邵千翊,目光放空出了一会儿神,思索着今天的这两件事是否存在关联。
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沉,浓黑的长眉突地一挑,盛泊言换了个话题:“程队长怎么没来?难不成你刚报到就顶替了程队长的位置?”
“他带着两个骨干抓嫌疑犯去了,我正巧接到汪清海的报警电话。”邵千翊剑眉蹙紧,一直没有松开过,“这事透着诡异,到底是多迫不及待,才会选择在汪小姐结婚的当天杀人。”
炎凉身体一颤,想起妈妈躺在担架上了无生气的样子,再也听不到她温柔地叫她的名字,约她吃饭,给她买好东西。妈妈总是这样,巴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买给她。
炎凉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和妈妈相逢后的一系列场景,想起最初自己对她的冷淡,过了很长时间才肯开口叫她一声妈妈。那一刻,商子萱悲喜交集不住流泪的样子,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想起最后一次和妈妈在一起,她是否早有预感,才把玉镯交到了她的手中,还约定好和汪凯烨离婚后,母女俩一起生活。
炎凉泪流满面,后悔自己太迟钝,没有早点发现妈妈的异常,后悔没有多陪妈妈一会儿,或许她就不会遭人毒手。
“炎凉,你想起什么可疑的细节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快查出真正的凶手!”邵千翊看出炎凉悲伤的神情中隐着一些忽明忽暗的情绪。
盛泊言握住炎凉的手紧了紧。
于是炎凉把中午妈妈说的话告诉了他们。
“商女士说要和汪凯烨离婚?为什么?”邵千翊有些吃惊,商子萱和汪凯烨的婚姻维持了三十年,甚至容忍私生子养在眼前,怎么现在突然想起要离婚呢?还是在汪清婉结婚的当天。
“或许是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觉得婚姻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盛泊言冷声说,“你相信炎凉说的,还是相信你父亲的话?”
邵千翊表情一滞,其实他两个人都相信,而这两个人的话却是相互矛盾的,他决定马上去找父亲谈谈,查清楚到底是谁说了谎,或者谁被蒙蔽了。
在查清之前,他无法回答盛泊言的话。
“炎凉,你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詹眉亭吗?”邵千翊不得不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炎凉嘴巴张了张,脑海里的记忆却越发恍惚起来,越来越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相貌,隔得有点远,又不是正面看到,她无法做出肯定的答复。
盛泊言见炎凉脸上现出迷茫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转而对邵千翊说:“炎凉累了,明天再说吧。”
邵千翊点了点头,看到邵千敏和沈涧南远远地站着,就和炎凉道了别,朝他们走了过去。
“我们先回去。”盛泊言带着炎凉走向那辆库里南。
“炎凉!”姜小玫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炎凉心里乱糟糟的,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才想起来。
眼神空洞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的?”
姜小玫伸手想要碰一下炎凉,又迟疑着,手尴尬地僵在空中,两秒钟后又收了回去。
“我看你跑出去,神色很不对,怕你出事就跟着出来了。”
炎凉是无意识问的,也不在乎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