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敏挑了挑细长的眉,带了点怜悯看着炎凉:“你是个有着传统思维的女孩,难怪你总是吃亏。”
炎凉神情一僵,自己的感情一地鸡毛,确实没什么资格说她。
“炎凉,我看出盛姨对你好像有点……”邵千敏观察着炎凉的表情,试探地说,“婆媳关系是千古难题,我只是有些意外,你和盛姨都是温和的性格,竟然也会有矛盾。唉,我真是绝望啊,不想结婚了!”
服务生端了菜上来,炎凉借机没说话,拆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只煎饺放进嘴里咀嚼。
“你不要误会啊,我哥和盛总是铁哥们,他让我有空就去陪陪盛姨。说了很长时间了,今天才找到空闲,打了电话过去,没想到盛姨很高兴。”邵千敏瞥了一眼炎凉垂着的眼眸,“炎凉,你有时间也多和她老人家聊聊天,盛姨很温和的。”
“我们离婚了。”炎凉咽下口里的食物,淡淡地说。
“什么?”邵千敏惊讶地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稍纵即逝,“怎么回事?这么突然!你们怎么了?”
“本来就是假结婚。”炎凉喉间哽住,什么也吃不下了,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不想解释更多,也无从解释,只给她一个结果就可以了。
邵千敏似乎还没能完全消化听到的信息,眼眸里神色变换不定,很快,她定下神来:“是盛姨逼你的?是不是因为最近汪家出的事,她老人家无法接受?怪不得前两天电话里你说要搬回老房子!”
炎凉摇了摇头,站起身:“对不起,我还要直播,不能陪你了。”
邵千敏拉着炎凉的手腕:“抱歉,我不知道,不该问你。”
“没事,你自己吃吧,我们改天再约。”炎凉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千敏愣在座位上,炎凉的身影都消失了,她还在盯着门口的方向。
她突然有一股冲动,想给盛少珺打电话,给哥哥打电话,或者给——盛泊言打电话。
手里握着的筷子微微颤抖着,她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顺利。的确,她喜欢上了盛泊言,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她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盛泊言几乎满足她对于男人全部的要求和想象,以前看沈涧南还是温润儒雅,在盛泊言的映衬下,怎么看怎么娘气。自己当初怎么能答应和他交往的?
她和沈涧南的交往最初并没有多喜欢,只是感觉还可以,更多的是利益考量。
她父亲年纪比较大,尤其遇到詹眉亭之后,恋爱脑发作,更是无心公司事务。哥哥邵千翊很早之前就不打算管家里的事,邵千敏被迫从国外回来。
刚接管公司,她心里也没底。作为一个年轻女孩,想要镇住公司里那些老狐狸,单靠老爸是不行的,需要尽快定一门不错的婚事。
那时候沈涧南是沈氏唯一的继承人,各方面看都是不错的选择,邵千敏就答应了。
和他交往两年,从来没有闹过矛盾,算是相处最融洽的情侣。可是一说到结婚,邵千敏就有意无意地拖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后来沈涧西回归,沈涧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很排斥沈涧西。邵千敏看得很生气,觉得别人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还在跟人谈什么骨肉亲情,真是无能又窝囊。
生气归生气,她还没有冒出分手的念头,直到盛泊言的出现。
得知盛泊言竟然和自己哥哥关系很铁,她不禁恨哥哥怎么不早把这样的朋友介绍给她。
眼睁睁看着盛泊言和炎凉结了婚,哥哥失去了心爱的人,自己也无计可施。
尤其汪家出事以后,她越发觉得炎凉配不上盛泊言,除了给他添麻烦,炎凉还能干什么?
如今的炎凉,名声反而不如作为孤儿的炎凉了。
她冷眼旁观,发现盛泊言对炎凉似乎用情很深,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夫妻的那种亲密无间,而是透着一股客气和小心谨慎。
于是她的心动了,曾找各种借口接近盛泊言,无论是哥哥的名义或者生意上的机会。但他总是很冷漠,很疏离。
没办法,她又慢慢接近盛少珺。其实她也说不清到底要怎么做,只是想靠近盛泊言的母亲,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事情,再对症下药。
没想到那天沈涧南发神经,买了钻戒,又准备了她最喜欢的黄玫瑰,一副要求婚的样子。她老远看到,没敢进去。
以客户签约为借口,她放了沈涧南鸽子,又给他发了分手的信息。
沈涧南给她打电话,开始她没接,主要是害怕他纠缠不清,又是乞求又是赌咒发誓的,令她心烦。
她心底深处,对他还是抱有深深的歉意,不太敢面对他。
直到他找到她的公司,她才不得不当面分手。
好在沈涧南没有过多地纠缠她,尤其在她说出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时,他瞬间煞白的脸色,令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忍,很快也就释然了。
沈涧南没有说什么祝福的话,失魂落魄地走了,邵千敏长舒了一口气,以为他们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沈涧南买醉坐在路边哭,竟然被炎凉遇到了,真是丢人。恰好,她也想找个理由见炎凉一面,试探一下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