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儿再去敲靖王的房门时天边的余晖还未散尽,靖王不在房里,向儿又往南轩去,这回正赶上靖王从书房里出来。
“王爷。”她快步来至靖王面前,二话不说就先跪了下去。
“王爷,昨儿是奴婢怂恿几枝出去的,奴婢不知道几枝不能随意出王府,都是奴婢的错,王爷要罚就罚奴婢吧。”向儿的鼻音很重,明显是哭过了。
原本有些愧疚的靖王见向儿这般替花几枝说话,心底的那点儿愧疚反而瞬间消失了。
“本王说过,你替她说一句话,她就多在柴房关一天。”他冷声道。
向儿跪着向前两步,扯住靖王的衣角不停
地摇晃着。
“王爷,王爷您罚奴婢吧,您快去看看几枝,她不好了……”向儿语无伦次的,说完就小声地哭了起来。
他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她说花几枝不好了?
免得闹出人命。
方才印卓的话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她怎么不好了,你慢慢说,等你说完本王再决定还要不要罚她。”靖王也知道向儿是什么样的性子,于是只好耐心的道。
向儿松开他的衣角,抹了抹脸上的泪,挺直了脊背道:“王爷,几枝又昏过去了,我喊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理我。王爷您快去看看啊,几枝是不是要死了?”
说到最后,向
儿又哭了起来。
靖王的命令摆在那里,白日里她没有机会去看花几枝,于是太阳下山之后,趁着守在门口的人换班的功夫,向儿溜了进去。
她进柴房时花几枝就躺在一堆干草上,小脸毫无血色,任凭向儿怎么摇晃呼喊花几枝都没有反应,比昨晚高烧的时候还要吓人。
于是向儿也顾上靖王的吩咐,夺门而出就朝着靖王的院子去了,最后又在南轩找到靖王。
“去让你爹爹请大夫,本王这就去看看。”靖王皱眉,片刻之后就吩咐道。
等向儿反应过来,靖王已经走出去十来步,她连忙也从地上站起来,往相反的方向跑
去。
向儿觉得还是不要让花几枝嫁到王府来好了,要不然以她和靖王的脾气,早晚两人会打起来的。
等靖王来至柴房门口时看守的人神色显然有些不对,方才向儿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两人皆是吓了一跳,毕竟王爷说了谁都不能靠近,两人以为靖王是来责备他们的失职。
“把门打开。”靖王厉声吩咐道。
其中一个人上前开锁,然后将门推开,靖王走了进去。
只见花几枝躺在一堆干草上,双眼紧闭,一张脸毫无血色,他甚至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虽是弱了些,但好歹还活着。
将人从地上抱起来,靖王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柴房,留下两个看守的人面面相觑。
大夫很快来了,正是昨儿的哪一位,见躺在床上的人憔悴得不成样子,纵使有满腹疑问,他也不敢问半句话。
“怎么样了?”
大夫号完脉之后一旁的靖王就立即问道。
“这位姑娘身子亏的厉害,又郁结于心,往后还是好生养着,莫要让她忧思过度。”斟酌片刻之后,大夫把话说得温婉至极。
靖王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忧思过度这四个字用在花几枝身上好似不怎么合适,瞧她进京的这三个月做的事,难不成她每日里忧的是如何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