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身体微微后仰,朝着李世民手中的东西努了努嘴。
“瞧,这不就是宝贝么。”
这一刻,冯盎心头无限狂喜。
他想起来那一天到交州初见李愔的时候,李愔给了他一个机会。
冯盎毫不犹豫选择了抓住,命运这种东西太大,万一把握不住,机不可失。
过去一段时间在交州的经历点点滴滴浮现眼前,山中挖煤,苦不堪言,倾尽所有,只求暴富。
看看人家国公,再看看自己。
现在一切都值了。
尤其是看到程咬金尉迟恭长孙无忌房玄龄那瞠目结舌之色,冯盎只想说一句话。
看看人家国公,多淡定,再看看你们。
殿下诚不欺我,这一趟,我冯盎不再是苦哈哈的岭南耿国公了。
李世民不经意之间抖了抖胳膊,手里的琉璃也随着他的胳膊动了动。
这一动不要紧,差点没把长孙无忌的心给颤没了。
长孙无忌嘴角抽搐着,看看琉璃,又看看李世民,看看琉璃,又看看李世民。
终于,还是下决心好好看看琉璃。
“陛下,奇物,奇物啊。”
“哦?辅机,这不过是一件平平无奇的琉璃罢了,哪里算是奇物啊。”李世民吹牛不打草稿,装逼不问岁数,流氓不看哪三路。
上来就是一招:是吗?我不知道啊。
欲擒故纵这一招,李世民当年玩的贼溜,要不然,程咬金尉迟恭这俩黑厮是如何被他股掌之间就拉拢呢?
当然,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还得有一种朕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的感觉。
长孙无忌那八字胡都要抖秃了。
“不不不,陛下,你轻点,这可不是一般凡品啊。”
“天地之间,如此纯净的琉璃,臣也是第一次见啊。”
这一刻,长孙无忌不光吃惊,还他么产生了妄想。
陛下对我长孙无忌极为恩宠,难道说,这是送给自己的?
那感情好,我先假意推辞,然后笑纳。
这些,被冯盎看在眼中,冯盎笑而不语,让长孙无忌这个整日阴恻恻的家伙如此震惊的东西,可不多了。
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震惊,过两天,你长孙无忌的钱就得全到我冯盎,不,全都到交州王殿下口袋里!
程咬金和和尉迟恭看到这琉璃的瞬间,差点没直接当场就动手抢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能让他俩瞬间想起当年干搬山道人的日子,那真不容易。
搬山道人,从别人家里搬到山寨半道上的人。
程咬金甚至有句话,一直被冯盎调侃。
“老子搬他东西,与他何干。”
冯盎摸着胡子,兴奋啊。
都是肥羊,得一个个宰,对,老程啊,尉迟老黑啊,快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们那些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吧。
唯一让冯盎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房玄龄,此时默不作声,虽然方才面色有些波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看着李世民把玩手里的琉璃,怎么还皱眉头了?
房玄龄,你不会想劝谏吧?
那不应该是魏征的事情吗?
你快冲动啊,这东西你也少不了,不光你少不了,殿下说了,魏征也不能少,满朝文武,有钱的,一个也不能少。
冯盎越想越高兴,这下回到交州,殿下不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他并不知道,这两天的李愔,说实话已经有些睡不着觉了。
自从炼铁的事情交给薛仁贵之后,薛仁贵当场就带着人去了交州城后山。
大过年的,去后山干什么?
那后山是什么好地方吗?那是寡妇偷汉子的地方!
但很快啊!
半天不到,薛仁贵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浑身冒汗,面红耳赤,手里还拿着一块儿石头。
褐色之中带着一些黑灰。
三天,仅仅三天过去,薛仁贵就用李愔给的办法,从这些石头之中找到了铁。
“殿下,我成了,我真的成了!”
李愔沉默了,难道是自己授课方式不太对劲儿?看来,传统的那种姿势已经不行了,得换点新颖的,不然你看看薛仁贵,看看丁三两。
一个从铁矿石里提炼铁出来,就这么癫狂。
一个只不过是从海水里面制盐而已,在工坊里裸奔了三天!
这交州啊,这大唐南方,果然是可以改变人啊。
再贞洁烈女,到了这里,也得入乡随俗,熟读全套业务。
再正人君子的读书人,到了这里,也会找到自己的本性。
人之初性本色。
李愔拿起薛仁贵提炼出来的铁疙瘩,随手让李大嘴从厨房里拿来一些醋。
擦了几下之后,更黑了,更亮了。
阳光下,铁疙瘩仿佛更硬了。
“薛仁贵,这已经过去三天了,我的将士需要甲胄,需要兵器,你东西呢?”
薛仁贵现在信心爆棚,要知道,那些石头后山遍地都是,只要能炼铁,不就是甲胄么,不就是兵器么,要多少有多少!
“殿下,小的话放在这里,最多半个月,我要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