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度假的?”他探究地看了眼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这个时候的布莱克斯顿可不温暖,如果是为了休养身体,还是南边更适合吧?”
小弗鲁门先生:“也不算是。我原本是打算去新科伦堡会友,只是计划路线的时候突然想到,布莱克斯顿还有一位我父亲的故友,这才临时决定过来拜访。”
“可你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探长强调道。
“啊,没错。”小弗鲁门先生完全没有被盘问的不悦,随意道,“这里风景不错,食物也可口,不知不觉就多住了些时间。”
布朗探长再次被他的话噎住,暂时不想跟他沟通了。
他曾经听同僚说过老怀特伯爵的事,据说那是一位真正品行高洁的绅士。
可惜他雇用了个忘恩负义的管家,一顿晚餐让自己和女儿一命呜呼,只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
当年他和他的妻子还对着报纸唏嘘过,但这只是他众多道听途说的故事之一。
比起“一个不认识的好人死了”这样的插曲,布朗探长当时比较担忧自己第二个孩子为什么迟迟不会说话。
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故事中那个“幸存的伯爵之子”……只是对方的性格似乎与自己想象的差距有点大。
布朗探长是个拥有传统马黎价值观的男人,像小弗鲁门和埃斯蒙德这样轻佻的“花花公子”一向不太喜欢。
艾略特则是看起来有些柔弱,缺少男子气概,理查先生是圆滑胆小的外国商人……只有多弗爵士那样稳重的绅士才是他最喜欢打交道的那类人。
布朗探长正暗暗把庄园中的宾客品评一遍,很巧的,深受探长偏爱的男人也恰好出现了。
多弗爵士的房间在贵宾房——也就是小弗鲁门先生房间的对面,众人刚从主梯上到二楼便看到他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探长见他穿戴整洁,有些惊讶:“您这是要出门?”
“到门口透透气,这里的空气太沉闷了。”多弗爵士看到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楼也很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有新线索?”
探长看出他也很感兴趣,顺势做出邀请的姿势,并说明了现在的调查进度。
“暂时没发现任何财物丢失。除了男爵阁下的房间,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探长说道,“现在只剩男爵夫人的房间没有检查了……但这实在不像普通的入室盗窃后的灭口。”
多弗爵士顿了顿,继而微微颔首:“看上去……更像寻仇。”
探长叹气:“这是现在最大的可能性了……”
希尔科罗男爵年轻时曾在南陆当过兵,有上校军衔。
之后又进入议院,因为口才绝佳成为议院里的风云人物。要说完全没有仇人是不可能的。
布朗探长以此试探性问了下多弗爵士,便见对方立刻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探长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多弗爵士按了下眉心:“不,只是有点多,我要好好想想……”
探长:…………
“希尔科罗男爵已经离开议会好几年了。如果是政敌寻仇,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下手吧?”跟在身后的小弗鲁门先生突然道,“黑卡尔庄园附近的土地平整辽阔,没有太多藏身的地方,如果是天黑前靠近一定会被发现。再加上,像昨晚那样的大雪,我认为外人闯入的可能性不大,除非……”
布朗探长听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噤声,赶忙催促道:“除非什么?”
“——除非,杀手早就埋伏在庄园内,或者用一个无懈可击的身份,正大光明地来到这里。”
烟灰色的眼眸弯出一个狡黠的弧度,金发的年轻人不禁拍手笑起来:“真有意思……简直是侦探小说里才会有的桥段,不是吗?”
***
贝拉发烧了,并伴有感冒的症状……这让艾略特不得不面对与探长一样的窘境。
虽然现在雪停了,可积雪还没清理好,不管是马车还是行走都十分不便。而距离最近的医生年纪大了,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很难出门。
贝拉这样的症状,最简单传统的治疗方法就是放血。
但艾略特没有行医执照,王立医学院对这些医学生的管控很严格。不仅不允许他们把药箱带出学院,更严禁他们在校外给病人治疗。
因此,艾略特的治疗方式只剩下一个更加传统、且被埃斯蒙德嘲笑半天的方法——
喝热茶。
“这没什么好笑的!”艾略特继续把一杯热茶塞进贝拉手里,板着脸对斯通兄妹道,“我们的教授说过,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放血疗法存在很大的隐患。如其让她冒更多风险,不如及时补充一些液体!”
埃斯蒙德被妹妹掐了一把,终于不笑了。
他在女教师简陋的居所环视一圈,表情也慢慢收敛起来。
“这个房间太靠边了,容易透风。”他说道,“我还听女仆们说阁楼上有老鼠,你真的不介意吗?”
“不用,这里很好。”
贝拉在艾略特的鼓励下又喝了一杯热茶,这才沙哑道:“奥德茨太太已经撒过老鼠药,现在好多了。”
埃斯蒙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