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合理的解释。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本·琼斯那混蛋在笔记中写了多少秘密,这让他连招认的范围都很难判定……
思考了半天,拉斯福德督察作出了一个堪称他人生中最英明的决定——在对方拿出切实证据前咬死不认。
“我确实住在百乐街47号,可我不知道您说的电报是什么……也许是有人假借了我的住址。”他咬牙坚持道, “如果您对此有疑问我可以接受调查,前提是您手上也有相应的证据!”
利昂娜在心中“啧”了声,心说这家伙居然也没那么好骗。
没能诈出其他信息, 但凭那张支票和安德鲁写下的笔记,她也能有理由向上提起那件被定案三年的投毒案……总算是有点收获。
而纽克里斯这边的三起杀人案, 因为凶手主动投案自首, 后续的审讯和取证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不过因为三起案子成因错综复杂,其中牵扯到一件结案的旧案和一位地方治安官的死, 已经不是地方法院能接手的案子了。
凶手沃克小姐必须被押往庞纳治安所,等待新案旧案审理结束后再接受审判。
在此之前,案子里的一些细节还需要证实。
首先要证实那三页笔记是来自前警员安德鲁·本杰明。
这不算难。虽然治安所的档案室和证物室都在两年前遭到破坏,但纽克里斯的两位探长都是在本地工作了很多年的老人,前下属的字迹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另一方面,由于克利夫兰医生写的那封“自白书”时并非自愿,放到法庭上有可能会被视为无效证据。
利昂娜与波文商量后,最后决定申请开棺验尸。
“按照克利夫兰医生的描述,奥尔德里奇警司的头部应该是被某种重物击中,导致颅骨出现骨折,且伤口与房梁坍塌导致的伤痕不一样。”波文向沃克小姐和神父解释道,“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就算奥尔德里奇警司现在已经是一具白骨,我们依然能根据他头骨上的伤痕看出他死因有异常。如果运气好,也许可以以此为依据,说服法官和陪审团相信克利夫兰医生留下的'自白书'上并没有说谎。”
路德神父还在因伦理上的问题犹豫,沃克小姐却已经点头答应了。
此时的沃克小姐已经被关进看守室,双手也按照规矩戴上手铐。
可她并没有因身处牢狱而精神颓废,镜片后迸发出的视线依旧坚定。
“如果这样能证明祖父的死是他杀,我同意开棺。”隔着牢房的小窗,她看向还在犹豫的神父,劝说道,“我不想让祖父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是祖父站在这里,他也会赞成我的决定。”
路德神父默默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终究还是同意了。
在巴顿警司及一众治安所警员的见证下,时隔两年多,奥尔德里奇警司的墓被一点点t挖开。
负责挖墓的人也是本地的居民。他们怀抱着敬意,对着老警司的棺材默哀一分钟才将最上层的棺材盖掀开,小心翼翼地将其中的头骨取出。
尸检由隔壁镇赶过来的医师负责。
他接过从下方递来的头骨,仔细观察一番后肯定了波文之前的推测。
“颅骨骨折,形状基本呈圆形。”验尸官得出结论,“横梁坍塌无法造成这样的伤口。是被铁锤之类的东西敲击导致的,应该还不止一次。”
波文将验尸官所说的话完整记录下来,并重新填写验尸单,就此推翻克利夫兰医生在两年前填写的死亡证明。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所有人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着自己的工作。
而看守所内,在真凶落网之后,查尔斯少校和霍华德太太也相继得到释放。
霍华德太太确实是出于自卫,且有沃克小姐的证词在前,本·琼斯失血过多主要是她造成的。经过多方考虑,治安所还是决定把人放了。
但查尔斯少校除了作伪证,还在治安所中公然袭击治安官,即使有情可原也确实犯了法。不过他交了一笔不小的罚金,在巴顿警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许可下,还是获得了假释的机会。
两人的手铐被依次解开,警员把他们送到治安所后门,说了声“你们可以离开了”,便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站在治安所的后门,相对而立的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
“那个……”
长久的沉默后两人又十分默契地同时开口,顿时让气氛陷入新一轮的尴尬。
“……我想说,谢谢。”最后是霍华德太太率先打破沉默,向查尔斯少校行了一礼,“你是因为我才……我想我必须向你道声谢……”
“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
查尔斯少校急忙拦住女人的动作,憔悴的脸上露出些许愧疚:“这都是我欠你的。我做这些也是为了减轻我心中的内疚,是我对不起你……”
“…………”
“不,你不需要感到内疚。那天你走后我想了很久,那不是你的错……我其实……也没有资格责怪你……”
霍华德太太的眼中慢慢晕染上水汽,忍不住捂住嘴,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