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除了顾晚舟,还有三个女大夫,都是专门为宫妃们准备的,顾晚舟就和她们住在一处。
顾晚舟在内监的带领下,认领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她和莫雨的房间刚好相邻。
对于莫雨,如果不是再见到,她几乎吧这号人物给忘了。
“上次承蒙顾大夫教诲,我一直想着找机会去感谢顾大夫,可是我白日里当值,晚上燕王府又不见客,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就一直没有再亲自登门道谢,还望顾大夫海涵。”
顾晚舟笑笑:“我教给你针法,本就是顺手而为,不值什么,哪里还值当的你再次登门道谢了。”
萧家医馆的大夫们,大多数资历比她还要老呢,可是向她学习针法的时候,还都一个个带了礼物。
而且她虽然刚到太医院,但也知道太医们不是天天都要当值,他们是有轮休的,如果真的想感谢她,怎么会找不到机会?
莫雨也不在意顾晚舟话里的讽刺之意,笑着帮顾晚舟安顿东西,和她讲一些太医院的日常事项。
顾晚舟在莫雨说话的时候,就认真地听着,等对方说完了,她笑着道:“多谢莫大夫提醒,我刚来,先收拾
一下屋子,莫大夫你自便。”
莫雨再次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好讪讪的离开房间。
另外两个女大夫虽然没有凑上前,可是也密切的关注着这里的动静,看到莫雨灰头土脸的从顾晚舟房间里出来,凑在一起小声的对着她指指点点。
莫雨神色一暗,假装没有看到那两人的小动作,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呸,往日里在说的自己和顾大夫有多深的交情一样,人家还不是照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看着今日的情形,我觉得她的那套针法,也未必是顾大夫主打教给她,指不定她怎么求着人家呢!”
“我们两个往日里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顾大夫来了,我看她还怎么神气!”
莫雨因为在顾晚舟哪里学到了一套针法,所以格外受到宫里贵人们的青睐,只有莫雨当值,宫里的贵人们都是点名要莫雨去看病。
这样一来,莫雨得到了不少好处,反倒是把她两个挤压得没有施展手脚的地方。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和顾大夫打个招呼?”
一人看着顾晚舟的房门,眼神热切,胳膊肘顶了一下另一个,有些心动的说道。
另一人也被她说的心动,他们虽然在宫里,但顾晚舟名声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说其他,现在两人都日常备着益母草颗粒,方便得不得了。
“打招呼是一定的,可现在她刚来,我们就贸然前去,过于明显了些,不如等明日当值的时候,再和她套近乎吧,你没看莫雨刚刚也碰了一鼻子灰吗?”
“你说的也是。”
两人小声叨叨了几句,看看天色,也各自回房了。
顾晚舟收拾好了东西,开始去弄洗漱的东西。
按照宫规,太医们是没有人伺候的,所以云殊也没有跟着来,做什么她都得自己动手。
等收拾好,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顾晚舟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入睡。
其实她发现天子身体里面还有慢性毒素之后,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禀告天子,但立她为宫妃的消息一出来,她立刻就坐不住了。
在她的心里,即使再次卷入旋涡之中,也比一辈子就困在宫墙之内强。
但她没有想到,燕啸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而且这件事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想什么呢
?”
这声音无比的熟悉,顾晚舟睁开眼,就看到燕啸然已经走到了床前。
“你是不是有入室为贼的癖好?”
她在乾明殿偏殿住的时候,两人看着没有丝毫的交流,可燕啸然几乎每晚都会夜访,似乎已经成了心习惯。
燕啸然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顾晚舟心中起疑,坐了起来,“你有事吗?”
经历了白天的事情,燕啸然任何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让她心里警铃大作,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再次突然发疯。
看到顾晚舟眼里明显的戒备,燕啸然有些失落,可是目光停在她细长的脖子上,她又开始心疼自责。
以往光洁如玉的脖子,现在有了一道深深的勒痕,接着晦暗不明的夜色,看上去黑黢黢的,让人心里发憷。
“还疼吗?”
顾晚舟顺着燕啸然的目光,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勒痕,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我这么掐你一次,你自己体会体会疼不疼?”
虽然已经上了药,可是她说话的时候,喉咙还是有轻微的不舒服,如果声音大一点,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燕啸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我让燕忠特意去王府取的,治疗外伤特别有效,你试试。”
原来是送药的啊,“算你还有良心。”
顾晚舟一边嘟囔着,伸手接过小瓷瓶,打开闻了闻,确实对她有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多谢了。”
她已经辨别出来了,这是久负盛名的玉肌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