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日记后,天已经近乎昏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日记超出了白良的认知,如果说日记里的内容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对白良的冲击力无异于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广播在喊“三体人入侵地球”一样。
如果日记里说的不是真的,白良咽了咽口水,那就说明越成闲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应该怎么办,让精神病院把他抓起来吗?
原本白良打扫卫生,就是为了逃避这个问题,看了日记以后,他又陷入了这个问题中去。
或许……
电话铃响起,白良赶忙按了“接通”。
“喂?白先生吗?”
白良听出是文贤的声音,说道:“文先生?怎么了?”
“是这样的白先生,您的钱找回来了。”
白良对此并不怎么关心,“那我的朋友呢?”
文贤说道:“别担心,白先生,刚刚我的同事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抓到了您的朋友,不过话说回来,您的朋友还是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待会儿您来探视的时候,要小心些。”
“攻击性?”白良忙问道,“他不是那种人啊,他到底攻击谁了?”
电话那头的文贤苦笑道:“白先生,他的攻击性,唉,算了,您来了就知道了。”
白良立马下楼,驱车赶到了仁维精神病院。
仁维精神病院在天京郊外一处偏远的山内,距离市区差不多二十公里,待到白良赶到时,已经是晚上了。
深山中,只有一处建筑外头拉着电网的巨大建筑亮着冷冷的白灯,有些像恐怖电影里出现的地方,看上去让人脊背发凉。
“大爷,我是来找人的。”
白良打开车窗,叫了一声,但里面的人似乎在打盹,并没有听见。
“大爷?”
他下了车,敲了敲玻璃,大爷猛地惊醒。
美梦被中断,大爷的声音带着怒气:“什么人?”
白良递了根烟,道:“大爷,我是来找人的,在你们精神病院上班的,叫文贤。”
大爷接过烟,刚刚的怒色一扫而空:“哦,早说嘛,进进进。”
白良便开着车进了精神病院内部,院中栽着一棵近乎枯死的罗汉松,树枝指着的方向恰好是停车场。
“白先生!”
正门正对的大楼中冲出一个年轻人,白良听声音便知道,是文贤。
白良摇下车窗,打招呼道:“文先生。”
“白先生,我等您很久了,车就先停这儿吧。”
说罢,文贤将白良拉下车,二人直奔刚刚文贤走出的那栋建筑。
“白先生,我知道您很关心您朋友的情况,所以我们就先去他那儿看看。”
文贤飞快地用员工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等电梯的空隙,他提醒道。
“不过,白先生,我事先跟您说好,您朋友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不太乐观?”白良心中一颤,“他怎么了?”
文贤表情为难:“下午我说也跟您说了,他有些攻击性,所以我的同事就采取了一些,额,激进的手段。”
白良步步紧逼:“有多激进?”
“不不不,白先生,您也别太担心,并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造成的,是……”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二十层,文贤索性就不讲了。
“您自己去看吧。”
电梯门正对着一间半掩着门的房间,因为急着进去,所以白良并未注意到门头的标牌。
病房里,嘈杂不堪,四五个人在一张围满医疗器械的床前走来走去。
床上躺着个戴呼吸机的年轻男子,是越成闲。虽说有人挡着,但他还是能看见越成闲腹部缠着一大团被染红的白色纱布。
“黄医生,病人失血过多,生命体征下降!”一护士惊呼。
黄医生大喊道:“不是早就说了吗?输血啊!愣着干嘛?”
“黄医生,病人伤口处好像没有缝合好,伤口崩裂了!”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骂了一声,“他妈的,刚刚伤口是谁缝的!”
说话的护士声音越来越小:“刚刚在路上,情况紧急,只是进行了简单处理。”
黄医生暴怒:“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
那护士还想辩解着什么,黄医生粗暴打断。
“别他妈废话了!针!线!拿来!”
“黄医生!”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护士又惊呼一声:“病人,病人他睁眼了!”
黄医生此时正缝合着越成闲腹部的伤口,无暇抬头:“麻药是按照我吩咐的量打的吗?”
护士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是。”
“他妈的,老子问你到底是不是。”
“是!”
“那就没问题,术中清醒而已,告诉他,一会儿就好了。”
那护士走到白良身边,说道:“先生,一会儿就好了。”
“我他妈让你跟病人说!”
白良自觉地退出了房间,一来是他怕影响到医生的抢救,二来是他实在受不了这嘈乱的环境了。
“我朋友,他怎么了,腹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