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烟带着带着越成闲穿梭在京城之中,很快拐进了一处巷弄中。
“柳公子,相府这么偏僻吗?”
柳随烟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爹嫌人多太吵,所以就把相府建在偏远的地方了。”
越成闲想起柳相那张板着的脸,道:“我看柳相也确实像性格孤僻之人。”
“谁说不是呢,家里连下人也没几个。”柳随烟叹了口气,道,“我娘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听老管家说,我娘死前,我爹还不是这么孤僻的性子。”
听到话题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越成闲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柳公子,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这有什么的,反正我对我娘也没什么印象。”柳随烟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
沉默在二人中蔓延,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越成闲再次开口。
“柳公子,你可知柳相找我所为何事?”
柳随烟随口答道:“爹只和我说了,他认识你姥爷,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柳相认识我姥爷?”越成闲皱了皱眉头,这倒是层他从未想到的关系。
“他只说早年没来京城之前就认识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越成闲自嘲道:“想不到来了趟京城,还认识了不少意想不到的人物。”
“前面就是了。”
柳随烟指着一栋算不得气派的建筑,对越成闲说道。
“这就是相府?”
越成闲看着门头略显破败的牌匾,有些不敢相信。权倾朝野的柳相,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柳随烟摸了摸鼻子,“是啊,我爹他不太注重这些。”
越成闲想起那日柳随烟在街边换镇南春的事儿来,调侃道:“柳相不在意这些,但柳公子应该在乎吧。”
“哈哈哈,”柳随烟立马反应过来越成闲说的是什么事儿,“我不过是爱收藏些东西罢了。”
“少爷,您回来了。”
一老者迎出门外,见了越成闲,也微微躬身施礼道。
“这位是?”
柳随烟介绍道:“刘叔,这是越公子。”
“原来是越公子,失敬失敬,老爷在里面等候已久了。”
“请随我来。”
刘叔在前头引路,柳府算不得多大,经过院子后没两步就到了书房。
“老爷就在这里。”
隔着纸窗,越成闲隐隐地见着桌前趴着个人影 ,想必那就是柳相了。
刘叔推开书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柳随烟说道:“越兄,我便不陪你进去了。”
越成闲只得一人进了书房。
绕过绣着山水画的屏风,越成闲看见了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柳相,他没有开口,柳相似乎也没有发现越成闲进来了。直至柳相放下笔,抬头之时,才发现越成闲。
“越成闲,”柳相用镇纸压住方才写的东西,问了一声,“几时来的?”
“才来不久。”
柳相站起身来,道:“你可知,我叫你过来是为何?”
越成闲诚实地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柳公子说,您认识我的姥爷。”
“我确实认识你的姥爷,不过,这不是我找你来的理由。”
柳相绕到窗口,看着窗外的树。
“你来京城是做什么的?”
越成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呵呵,你倒是个守口如瓶的。”柳相指了指桌上摊开的纸,说道,“那是疯道人寄来的信,你去看看吧。”
“疯道人?您也认识疯道人?”
没想到柳相不仅认识自己的姥爷,竟然还认识疯道人。
柳相点点头,“去看吧。”
越成闲拿起桌上的信纸,一行一行地看了起来。
“钺臻吾友……”
“还请你多多留意闲儿和长庚在京的情况。”
柳相走到越成闲跟前,说道:“这封信,今日才送到我的手上。”
越成闲将信放下,“所以,老疯子都告诉你了?”
“是。”柳相点点头,旋即沉声道:“太岁即将出世,你们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为永安王做棋子上。”
“柳相,我和刘长老真的是被无辜卷入这件事的。”
在知道了柳相和疯道人以及姥爷的关系之后,越成闲已经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便将永安王如何拉拢自己和刘长庚为他做事和盘托出。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啊。但我和刘长老不过是一介草民,若是永安王执意要污蔑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在不清楚京城派系的情况下,你们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柳相赞赏过后又沉声道:“永安王表面上是个赋闲王爷,对政事不闻不问。实际上早有勾结大夏之嫌,觊觎王位已久,狼子野心。”
越成闲又补充道:“而且我怀疑,从我们进京开始,永安王便调查了我们的身份。”
“这件事追查起来有些困难,不过,多半和罗成脱不开干系。”
“还有今日在乔府一事……”
柳相冷哼道:“这件事和永安王也脱不开干系,说不定乔远山也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