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她厉声下令:“管家,去!叫保镖上来,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
彭励竖起眉头道:“大伯母,刚才是这位小姐把奶奶救醒的,她是我们彭家的救命恩人,您怎么可以随便把人轰走!”
“她受人指使在你奶奶面前颠倒黑白,我怎么不可以轰走?”彭大夫人反驳。
“我想请问大伯母,她受谁指使?”彭励质问,“颠倒谁的黑白?”
“你!”
“妈!”外面的彭巍突然叫了声,看着房间里的情况,更是满头雾水,“妈,方神医这是怎么了?奶奶?您醒了?”
程安余光似乎瞥到了熟悉的人影。
头一侧,果然,她看见了陆长宴。
惊讶不过两秒,在陆长宴后面远处站着的路延正在冲她手舞足蹈。因为看见司马宵在观察,路延又赶紧心虚地放下去,别过脸,佯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看见儿子的彭大夫人顿时委屈不已,“巍巍啊,你妈我快要被欺负死了啊。”
话音刚落,陆长宴已经走了进来。
他站在那里,先是冲着彭老太太微微颔首:“彭老夫人。”
彭老太太自然认得陆长宴,“这不是陆三少吗?你怎么有空来彭家做客?”
陆长宴平静道:“得知老夫人生病,所以特地过来问候一句。顺道过来接朋友。”
彭励皱眉:“朋友?陆三少有什么朋友在我彭家吗?”
陆长宴目光落向程安。
程安眼皮一挑。
他说:“叶湫叶神医,我朋友。她突来京都,作为朋友,我自然要招待。”
彭大夫人脸一抽,“她,她真的是叶神医?”
程安和陆长宴无声的视线一对,她懒得猜测陆长宴是怎么猜出自己是叶湫,淡定的收回自己的东西。顺便叮嘱彭静:“接下来两个月,老太太需要好好食补,不需要额外吃什么药品。”
彭静一听,喜出外望:“我清楚了叶神医,真的太感激你了。诊金我会如期打到你的账户上。”
“老太太昏迷期间,每天都被定量喂了钩吻。这东西,磨成粉还是榨成汁,材料不会太难找。”程安提醒。
“好,我清楚了。”说罢,彭婷立刻吩咐:“彭励,你带几个老实的人,把整个家里翻遍,必须要把这害人的东西找到。”
“是。”彭励大步出了房间。
彭大夫人此时此刻浑身都在微颤,想都不想,来到床边,边落泪边说:“妈,您是知道的,自从我嫁进彭家后,我对这个家是尽心尽力。没有我和彭建的话,哪有今天呢。”
“我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您还当我是您儿媳妇吗?”
面对大儿媳妇这样的哭诉,彭老太太满脸无奈,什么都不想说。
陆长宴不知何时走到程安的身边,垂着眸,眼底是温柔,“见你那么长时间没出来,所以进来看看。”
程安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
陆长宴微笑:“彭家高价请方之鹤,消息都传开了,你没道理不来。”
“.”如果夸他一句聪明的话,程安都觉得还不够。
突然,他夸赞句:“这个面具不错。”
程安没再回应,只看着。
此刻的彭巍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彭励那边速度极快,就在彭大夫人的卧室的衣柜里搜到了钩吻的粉末。
当彭励把证据递到彭大夫人面前的时候,质问:“大伯母,为什么会在您的衣柜里发现这个?”
彭大夫人只看一眼就撇开了眼,“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陆长宴好心提醒:“盒子上应该会留下指纹,需要渠道吗?”
后面的司马宵热情道:“我这边正好有。”
这些话吓得彭大夫人心虚得更厉害了。
彭巍呆愣了下,“什么钩吻,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彭励睨他:“奶奶就是在不知情吃下这个后昏迷不醒。”
一听这话,彭巍反应过来了,当即否定:“不可能,我妈绝对不可能会做这个。妈,对不对?”
彭大夫人低着头,不说话。
后面都是家务事了,程安不想留下来多看。最后对彭静说:“方之鹤我带走了,有事回头联络。”
彭静点头:“让叶神医见笑了,我送你下去吧。”
程安要走,陆长宴不会多留,毕竟他就是特地来接程安的。
而且面对这样的情况,彭老太太也不希望有外人在听。
等他们一走,彭老太太脸色骤变,苍老的面孔满是怒意,“你说我当你是不是儿媳妇,那看看你对我这个老太婆做的事!”
“我真是没想到啊,家里能养出那么个恶毒的东西!”
――
方之鹤是痛昏死过去的,最后是被抬出彭家。
程安坐上陆长宴的车,便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开车的左棋,副驾驶座的司马宵,看得都是一脸难以置信。
因为这面具做得太逼真了。
毫无挑剔。
面具是一次性的,程安把它丢进随身带的帆布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