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伟和刘兰香两口子,就回了村里去。 李家在县城开了家炸串店的事儿,村里头的好些人是知道的,就是靠那家炸串店赚的钱,把老二李红建的土房子给修起来,把他媳妇也从娘家接回来的。 老二继续出去打工,他媳妇娘家妈就待他家里,帮着自己女儿做做饭,看看孩子。 这李家的日子,眼看着就过起来了。 听说,还想把老三李红强的房子也给盖起来呢。 村里头,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妒忌,但是面上还是亲亲热热的。 “红伟啊,听说你家炸串店不开了,开了一家小饭馆?” “赚大钱了吧,听说你在县里头还买了房子了?” 李红伟憨厚的笑笑:“没有,没有,听谁说的,饭馆是开起来了,房子是租的,租的。” 他知道,大部分都是好人,但极个别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就会在别后是说风凉话。 当初开炸串店的时候,多少人都在背地里笑话他妈陈小英:陈小英一辈子都是农村妇女,在县城做生意?做梦呢,肯定干不了多长时间就黄了,还得欠一屁股债。 现在炸串店不开了,还开起来小饭馆,不知道这些人又会怎么议论。 他说是这样说的,但是李家村离县城近,早都有村里人亲眼见过,那小饭馆生意,看着比以前的炸串店厉害呢。 “兰花啊,你命好啊,跟着红伟享福啦。” 有人也打趣刘兰香。 两口子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关注着,嘴上说着没有没有,赶紧走了。 路上没人了,李红伟就拉着个脸:“没钱的时候,一个个都笑话,瞧不起,走路打招呼都爱答不理的,有钱了,又一个个说酸话,就想着倒霉了给他们看,都是啥人。” 刘兰香说:“管他们的,咱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 两人是这样想的,但就是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开始叫李红伟去打牌,躲不过,去了几次,李红伟就发现不是耍耍的,是合起伙骗他钱的,他也不敢得罪人,就说地里头活多,下次就不去了。 每个村里,都有几个不正干的人,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这帮人,还会小偷小摸。 李红伟一天干活回来,就发现家里被人翻了,箱子柜子里的衣服扔了一地,桌子抽屉都是拉开的。 “看有没有啥丢了。”李红伟赶紧说。 刘兰香吓得不轻,赶紧找了找:“压炕头的二十多块钱没有了。” 李红伟想了想:“幸好咱们家里不放钱,折子呢?” 折子他们藏院子旧猪圈的老鼠洞里去了,两个人赶紧去找,发现堆在那边的农具没有动,把折子拿了出来。 “这一次就算了,要以后还这样,咱家还敢放东西不敢,就跟大街上一样,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刘兰香拿着存折,害怕地说。 存折丢了不怕,可以补办,就怕上头有两千块钱,别人当她这家里是米缸了,贼没吃的,就跑她家里来偷。 “半袋子米也丢了,还有半缸子面。”李红伟从厨房出来,也拧着眉头,一脸火气。 这是赚钱以来,两口子头一次觉得赚钱也不是好事的时候。 “咋弄,咱报公安吧?”刘兰香说。 李红伟想了想,赶紧到老屋里找李平旺,别他爸家里也给贼偷了,他爸妈那些值钱的东西,都是锁在床头那个木头箱子里的,贼来了,锁子一撬,一锅就给端了。 李平旺现在日子可不好过了,老婆子陈小英到县城开饭馆去了,一个院子住的老三媳妇,也带走了,平时就算吵架,也有个人气的院子,这下算是彻底冷清下来。 他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爸,我家里遭贼了,你家里叫人翻了没有?”李红伟急忙问李平旺。 李平旺正在磨镰刀呢,一听,就吓一跳:“遭贼了?我这没有。” 刚说完,他满脸褶子的老脸,拉的比驴都长:“呵,人家贼都知道我不当家,偷都懒得偷我这。” 老婆子陈小英赚钱了,在县城当老板呢,人都说他跟着媳妇享福了,想啥福? 一毛钱都没叫他见着。 “咋回事,丢啥了没有?”说是这样说,也怕丢钱。 李红伟这才说:“没有。” “没有就中。”李平旺松了口气,随即埋怨老婆子陈小英:“就知道折腾,钱没赚几个,先把贼给招来了。” “以后赚钱了,就存信用社去,别往家里放,放老鼠洞都不安全。” 李红伟胡乱点点头,就是怕贼偷,才没放家里放。 等回去了疑惑,李红伟左思右想,这个事还是得跟他妈陈小英说一声。 陈小英现在有主见,有脑子,俨然成了这几个儿子的主心骨了,李红伟就想听听他妈怎么说,顺便也告诉她,每天的钱不管赚了多少,都存信用社去,千万别放店里头。 骑自行车二十来分钟,李红伟就到了店里头。 陈小英坐在一张桌子前,跟着一个面生的小姑娘在剥蒜,俩人围着一模一样的围裙,一看都是在店里头干活的人。 客人叫起来也方便。 现在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只有一桌客人在吃饭。 “红伟,你咋来了?买啥东西的?” 李家村本村小超市,就卖些油盐酱醋,多余的东西,哪怕是农具,人都愿意多走两步路,到县城的市场里挑挑。 “妈,你出来,我跟你说。”不是啥好事,不想叫人知道。 母子俩出去以后,李红伟悄悄把这个话说了。 陈小英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村里有几个偷鸡摸狗的人,没想到自家这么快就叫惦记上了。 “敢偷咱家,还不是因为看着咱家没有厉害人,就是把他们抓住了,也不怕。” 贼偷东西,就是偷的多了,顶多叫关几年,还会给放出来,放出来以后,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