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伟给气的坏了,脑子里各种念头,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几个兄弟为了争家产,吵架打架的场面。 一夜没睡踏实,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没有起来。 这一年,是轮着他和老二两家子,跟他们妈陈小英过大年三十的,等到中午十点多的时候,刘兰香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起吧,该去县城了。” 开元县已经撤县改市,但是很多人还是习惯叫县城。 李红伟熬夜没睡好,精神头也不好。 老二压根就没有回来,早几天就把媳妇王小琴,和丈母娘一起接去县城了。 陈小英买的房子,是个三层小楼,原主人就是市里头的人,去大城市发展了,不回老家了,才把家里的三层小楼给卖了的。 在开元市,平房,甚至是平房上加盖两层的这样的三层小楼,其实在原住民这里很普遍,李红丽的前婆婆马秀芬家里,就是二层楼,人家盖三层,她家穷,才二层都盖了半吊子,没住人都开始漏雨,而且地段太差。 陈小英买的这房子,是临着旁边金水河花园的,出门过了马路就到了公园里,钓鱼赏花,跟一群老头老太太练练太极拳,外在环境舒适。 屋里头,陈小英也花了大价钱重新装修过了的。 李红伟两口子是装修后的第一次来,进了大红的铁门,就吃惊了。 从前乱七八糟的院子,现在被规划的井井有条,屋顶上搭着玻璃棚,不影响采光还能遮尘,院子里铺着瓷砖,红砖头把小院子靠墙隔出了两个小花坛,雪白的瓷砖上墙,不锈钢的扶梯连接着二楼三楼的屋子,透亮的大玻璃窗。 整个院子,连墙角缝儿都是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 “妈这房子不错啊,就跟个小别墅一样。”刘兰香羡慕地说道。 在外头的时候,跟其他三层小楼一个样,等进去了,才发现里头这么的时髦,就跟电视里演的那些有钱人小别墅一样。 这还不算。 两口子进了屋里头,雪白带着浅青色小花纹的地砖,干净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生怕就给踩脏了。 还有整套的红木家具,各种瓷器花瓶的摆设,旧社会有钱的地主家,估计都没有他们妈住的这么干净舒坦。 他们的二女儿李羽菡正窝在舒服的布艺沙发上嗑瓜子,脱了鞋的,就直接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李红伟安静了一瞬,自己在村里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流浃背,累死累活的时候,自己两的个女儿,在县城里过的跟有钱人家的小姐似的。 “爸,妈?姐,咱爸咱妈来了。”李羽菡正吃瓜子呢,忽然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转头一看,竟然是她爸她妈来了,她赶紧下地穿上拖鞋。 “爸妈,东西放厨房里。” 李羽彤从外头进来,厨房在院子里,走廊的西头那间。 “你俩在这儿,日子可舒坦了。”刘兰香放了东西回来,坐着沙发上,对两个女儿说道。 李羽彤就说:“你们要是喜欢这个房子,附近还有卖的,咱也买下来。就是不如我奶这个方便,出门就是公园,睡觉的卧室就面对着金水河,这个楼房风景好。靠里头的话,就不好了。” 一排的楼房,就这个三层小楼是最靠边的,出门方便,运动方便,热热闹闹,啥都有。 往巷子里头去的人家,至少光线格局就没有这个方便了。 李红伟和刘兰香不约而同的摇头。 “买这干啥,村里头那么大的院子还住不了了?”李红伟说。 按着他的想法,还是在村里头住的舒服。 在这城里头,出门都不知道去哪儿,除了自己媳妇,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家里出了啥事,嗓子喊哑了,估计也不会有人看一眼。 人都说市里头的人,不讲人情味儿,都特别冷酷。 门对门的,都不认识。 李羽彤知道,她改变不了她爸妈的想法,点点头,就算了。 “你奶呢?”她爸李红伟问。 李羽彤就说:“去接我老姨了,马上就该回来了。” 说着说着,不大会儿功夫,人就回来了。 陈小英住在城里头,买啥都方便,早就预备好了各种年货。 现在还不时兴过年去饭店里过,要是再过几年,李羽彤就要哄着她奶到饭店订年夜饭的包桌了,省的做一大家子的饭,又是洗又是切的,还得搞卫生,过个年,差点点就把人累出毛病来。 放了鞭炮,就开始吃饺子年夜饭了。 李红伟和刘兰香,大年三十虽然在这里吃年夜饭,但是两口子是不留在这里过夜的。 用刘兰香的话说,她认地方,不在自己家里,她就睡不着。 年夜饭就在五点半的时候摆出来了,一大家子的人,陈小英,她表妹苏婉苹,老大家四口人,老二家的四口人,还有赶饭点才抱着孩子过来的二女儿李红丽,一共十二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刘兰香想帮着收拾,苏婉苹不让:“你们坐着说话去,我去收拾。” 李羽菡也过来:“我帮着老姨一起。” “哪能让你们干,我也帮忙。”王小琴是个老实胆小的,光吃不干。 她妈早已经帮着收拾碗筷了:“咱一起,干得快。” 她们四个人收拾一桌子的残羹剩饭,两个人在厨房里洗,两个人在这里搬,很快就收拾了大半。 李红丽懒,她只管在沙发上抱着孩子玩儿。 就这个功夫,李红伟犹豫了一下,就忍不住看他妈陈小英。 他这样子,连老二李红建都看出不对劲了:“大哥,你是不是有啥事儿,你说嘛。” 李红伟不知道咋说。 陈小英就问:“是不是村里头有啥事?” 李红伟就点头:“嗯。” 陈小英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