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艳差点就哭出声来，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是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这怎么可能呢？
此时，接受不了的人，还有一个把“冰清玉洁”的梁秀清念了一辈子，期盼了一辈子的李平旺。
他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不是，不，不，会，不……”李平旺偏瘫的半张脸，话说不清楚，满目震惊，浑身颤抖。
李建忠可对他没有恻隐之心，他这种人，从小就不是啥好东西，何况是同情这种东西。
“我可没有撒谎，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李建明和李志伟给我做证明，他们俩也年纪一大把了，但是脑子还没有糊涂。”
他说的这两个，都是曾经在社会生产大建设的时候，在李家村横行无忌，当了他狗腿子的人。
李红伟小时候经常打架，主要就是跟李志伟的儿子打的。
李平旺个窝囊废，李志伟敢替儿子出头，李平旺就只敢回头打李红伟向李志伟示好。
李建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有人证的，李平旺瞪大了眼睛，眼泪都要流出眼眶了。
秀清怎么会是这种人，可李建忠又是发誓断子绝孙，又是有人证的，结合年轻时候，自己也曾听说过的风言风语……
他浑身一个激灵，别人都没有本事回城，就她一个回去了。
她说是李建忠帮的忙，李建忠现在说了，跟他没关系，那就是那个治安部主任常彪帮的忙。
常彪要是还活着，那都一百二三了，一个祸害了，当人是六十多岁的时候就疾病缠身死掉了，听说作孽太多，棺材刚埋进去，半夜就叫人给挖了出来，把尸体烧了一大半，常家人哭死哭活，看热闹的人群都只笑着说报应。
李平旺不说话了，他彻底的傻眼了。
李红艳就更不敢进去了，甚至都不敢继续偷听，她怕被人发现了，再看到李建忠看到她嫌恶嘲笑的眼神，她一定会接受不了。
李红艳强势了一辈子，就算是穷，她也常说：“我穷怎么了，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你也别看不起我。”
现在完了，她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李红艳红着眼圈跑到大街上，门口等来了李红刚，他去医院办手续慢了一步。
看李红艳失魂落魄地站在角落里哭，都看见他了。
“老四。”
李红艳差点哭出来。
李红刚也不好当没看见：“大姐，咋了？”
李红艳张了张口，她当然说不出自己真实身份的话来，话锋一转，就带着哭腔说：“老四，不管大姐是不是咱李家的姑娘，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你也会一直认我当姐的，是不是？”
李红刚咋说？
姐弟了几十年了，姐弟情分，说实话还有一点。
李红刚大多数挣的血汗钱，都是让大舅子杨建钢给霸占要走了，跟大姐李红艳没啥特别的矛盾。
李红艳说软话，又这么伤心，当下也就心软了：“你别想太多，咱爸也认你呢。”
他妈陈小英肯定是不要她这个女儿了，但是他爸一辈子都捧着李红艳的，比对亲生的儿女们都好。
李红艳点点头。
李红刚就进去找人。
进去了二十多分钟，一拨人都出来了，李建忠说了一个地方，陈小英打算明天就过去找。
李平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被李红刚一脸复杂的搀扶出来，李红丽和李红霞都拿着卫生院里打包出来的行李。
他们都把忐忑不安的李红艳看了看，也都没说啥。
李红刚送李平旺回家去，现在他偏瘫了，虽然能自己拄着拐杖走两步，但是做饭洗衣服的话，肯定不行。
李红艳生怕李平旺也讨厌了她，忙说：“我伺候爸，我来给爸做饭。”
李红刚下意识去看他妈陈小英的脸色。
陈小英就笑了，看着李红艳：“他如今落难了，能有你这个宝贝女儿伺候着，他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说是夸，可听着却满是嘲讽。
李平旺有气无力的，李红刚已经提前找好了出租车，李红艳不敢跟陈小英说话，赶紧提着东西上去。
李红霞下意识想跟上去。
李红丽拉了一把，她看出来了，她妈就是不想让李红艳好过，李红霞跑回去帮忙干啥。
陈小英现在不管李平旺的死活了，哪怕一夜睡醒，听说李平旺昨晚上咽气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店里的事都交代了一下，第二天，她就自己先去开元市南边的胡家庄去打听自己的大女儿了。
昨天李建忠说，他问过他妈，他妈随口说了一句，送到胡家庄去了，有一对夫妻有毛病，一个眼瞎，一个腿瘸，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有病的，三岁上就死了，他们夫妻俩又生了两个，还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