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五名掌柜:“裴大将军所言可属实?”
面对天威,五人俱是一颤,哆哆嗦嗦道:“属,属实。皇上饶命,草民等人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开恩!”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帝怒道,“来人,将江家满门押上殿来。”
很快,江家都被押到了勤政殿。
“裴大将军状告你们走私官盐,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皇帝问道。
“皇上,臣等冤枉啊。”江渌水道,“江家蒙受先皇圣恩,得授皇商代售官盐,而微臣又蒙皇上信任得以为继,岂敢徇私枉法欺君犯上?皇上明鉴!”
皇帝道:“这几人你们可认识?”
江渌水神情一震:“回皇上,他们都是江家麾下的掌柜。”
“他们俱已承认走私之事乃是奉了你的命令。”皇帝道,“朕这里还有账本和盐引,你们该当何罪?”
江渌水脸色一白,不断叩首鸣冤。
“够了,把江家上下打入天牢,择日斩首。”皇帝挥袖道。
还不等禁军行动,便有殿外的轮值太监来报:“皇上,楚国公求见。”
皇帝脸色一沉,裴世奇这个时候求见,莫非想
替江家开脱?当真没有分寸。
“宣。”皇帝不耐道。
裴世奇和裴经一起押着一群人上殿,其中还有裴锦屏的大丫鬟清颜。
裴世珍和裴纶看到他们,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神色肉眼可见慌了。
“这么大阵仗,楚国公意欲何为?”皇帝问道。
“臣参见皇上,回皇上的话,这些人也是人证。”裴世奇道,随即揪出一人,“此人是裴纶的心腹,平时总帮裴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是他设套陷害江家的掌柜,逼迫他们倒戈。”
“剩下这些,也都是裴世珍和裴纶的人,是临时凑出来‘消化’盐引的。”
“而这丫鬟想必皇上也眼熟,乃是太子妃的陪嫁大丫鬟,正是她提前将二房的阴谋透露给了阿酒,我们才能料敌于先将这些人抓了个正着。”
“你胡说八道!”裴世珍当即反驳,“锦屏的大丫鬟凭什么给你们通风报信?这一定是诬陷!”
裴世奇道:“那就让她自己来说吧。”
清颜道:“太子妃刻薄寡恩,不知多少下人被她打残打死,若仅仅是我受些皮肉伤也就罢了,我死了也比背上背主的名声好。可她却还打死了我的雁来
哥哥,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雁来?”裴世珍皱眉,死活想不起这人。
“您贵人多忘事,怎么可能记得一个小小下人?”清颜嘲讽道,“雁来哥哥是太子妃乳母郑嬷嬷的儿子,他死后,郑嬷嬷也伤心过度随之而去,我发誓要替她们报仇。”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裴纶咬牙道。
清颜神色骤冷:“我与雁来哥哥已经定了终身,只等年纪到了便请太子妃放我出嫁,可是,我再也等不到了。”
“私定终身,真是不知廉耻!”裴世珍骂道。
“够了,这与案子无关。”裴世奇道,“总归来讲,江家所谓的走私官盐案,都是你们设计陷害。清颜,把他们的阴谋都说出来。”
清颜道:“有一天太子妃忽然心情极好地回到院子,我留了个心眼旁敲侧击了一番,太子妃只道三娘子和大郎君很快就要给江家陪葬了。”
裴世奇道:“这就对上了,能让阿酒和经儿给江家陪葬的罪名只有诛九族。而能让江家诛九族的罪名,除了谋反,也就走私官盐了。”
裴世珍眼前一亮,急忙辩解道:“清颜自始至终没说过我们要陷害江家走私官
盐,这都是你们的臆测罢了!事实是,我们掌握了江家的罪证,才有如此一说!”
“不要着急。”裴世奇道,一指裴纶心腹,“他还没招供呢,哦对,还有他们。”
说着,又指了一圈其他人。
裴纶心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当场翻供:“都是楚国公逼迫我们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裴世珍和裴纶嘴角微扬。
裴世奇道:“请皇上细审。”
皇帝却道:“也就是说,你们早早就得知了此事?”
裴世奇大大方方承认:“不错,但是拿贼拿赃,捉奸捉双。没有证据之事,臣不敢在皇上面前妄言。”
皇帝深深看他一眼,没再深究,转而开始审问裴纶心腹等人。
他道:“在朕面前,你们想好了再说,胆敢有半句假话就是欺君之罪,死不足惜。”
“皇上明鉴,我们真的是被楚国公胁迫的。”裴纶心腹坚持道。
皇帝看了李芳一眼,李芳会意,吩咐小太监去取几样东西过来。
很快,一盒针、一根绳、一桶盐水便被取了过来。
李芳先命人将裴纶心腹捆了,然后用针刺入他的指甲掀了指甲盖,随后猛然摁进盐水中。
“啊!”裴纶心腹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烈挣扎起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酷刑。才一会,便面色惨白,豆大的冷汗流了满面。
“我招,我招!”裴纶心腹气若游丝道。
“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