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柔同样得到不少收获，便没有继续谦虚下去。 两人简单聊过几句，叶怀柔就提出告辞，和宋挽心一同离开袁氏中医院。 出门后，她们就直奔诊所。 叶怀柔推开诊室的门，一眼看到魏宴趴在她桌前，正呼呼大睡着。 眯一下眼，她走过去将人给推一推：“困就回去睡，你占我桌子，我还怎么办公？” 魏宴打着哈欠抬起脑袋，一双眼都眯不开。 他含含糊糊道：“我回去了，又被轰出来了，只能在这里睡。” 叶怀柔：“那你去隔壁休息室，趴在这里睡像什么样子。” “……叶老师。”丁晗小声开口，“魏哥刚刚是帮我们接待了一位病人，才在这里睡着的。” “有病人？”叶怀柔愣一下，“是来复诊，还是新病人？” “复诊，有记录的。”姚玥走过来，“刚刚我有帮魏哥做记录，叶老师你看看。” 叶怀柔将人给挤开，挥挥手道：“辛苦了，去休息室睡觉吧。” 魏宴懒洋洋地起身，挠着脑袋磨磨蹭蹭向隔壁挪去。 打开记录，叶怀柔仔仔细细检查过，确认没什么问题。 但她不放心，还是给这位病人发去消息，详详细细地询问过一遍，在线上了解了一下情况。 不得不说，魏宴虽然总说自己是半吊子，但从小耳濡目染地学习，水平确实是有一些的。 她不禁又有些好奇。 既然他从小学习中医，那为什么后来又去学习西医了？ 如果是因为他喜欢西医，那学成归来不去医院，跑到中医药房去工作？ 怎么想都很别扭。 叶怀柔并没有好奇太久，因为没两小时，魏宴就清醒，重新坐了过来。 她趁机问道：“你既然是学习西医的，那为什么没有去医院发展？” 魏宴淡淡撇过来一个目光，不咸不淡地道：“学习西医，并不代表我想做这一行业。” “那为什么学？” “因为没办法，如果我想学医，就只能学西医。” “中医呢？” “中医……” 魏宴扯起唇角，慵懒中带出一点伤感：“有人把我中医的路都给断了，国内所有大学都不肯接收我，哪怕我分数很高很高……而那时我家里生出变故，也没有财力支撑我去国外读书。我本来申请了奖学金和勤工俭学的，但……也被断了。” “总而言之，有人不想要我碰医学，我家里也实在没办法，本来都已经放弃……是我师哥，当时在国外看到我的申请，邀请我去读西医。” 叶怀柔没想到是这样的曲折。 那他不肯去医院，选择在中药药房，应该也是放不下心中对中医的喜爱。 她忍不住道：“为什么……你当时没有请求师哥帮忙，让他帮你联系一所国外的中医院校？” 水平或许是有所不及，但总归是能学到东西的。 “中医圈子其实很小。”魏宴缓慢道，“大部分顶尖医生都在这里，有人存心阻拦，他能怎么办？” 当年，魏宴年轻气盛，一身傲气，但也去求过。 师哥为他的事情奔走努力过，但都没有什么成果。 当时魏宴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当中，还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他选择西医，是想要继续走医学的路，想着总有想通的地方。 但他还是太天真了，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系。 最后兜兜转转，本事没学成，却还是回到中医圈子。 叶怀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难过，你看你这不是跟我回到这圈子里了吗？以后我教你医术，你院长我可是顶尖的医师，不比任何人差。” 魏宴没有说话。 换在平时，他一定会嘲讽叶怀柔两句的。 好半晌，他才开口：“这次去研讨会，我看到唐淼了。” 在中医研讨会见到唐淼，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这一研讨会私人性质严重，但像袁泓清和唐淼这样身份的，肯定都是能够出席的。 魏宴又是沉默很久，才道：“我想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如果这件事和唐淼没关系，我希望两家人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真和他有关系……我绝不会放过。” 叶怀柔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没有多话，她将一个微信推给魏宴：“这是我之前找的私家侦探，效率不错，帮我提供了很有用的线索。但因我哥和陈警官更快一步，她没有将最终调查结果发给我，合作算是没有结束。我和她说一声，让她继续帮你调查，如果需要加钱，那你就自己加，我支付之前我的那部分。” 魏宴现在是在拍戏的人，片酬当然不会少。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淡淡“嗯”一声，就去和人聊天了。 丁晗和姚玥在旁默默吃了瓜，十分默契地打开网页，搜索起魏宴的名字。 翻找许久，才翻到从前的报道。 虽然比不上叶怀柔的程度，但魏宴从前也是极有天赋的中医少年，魏家人和圈子里许多人都曾期待过他的成长。 只可惜，造化弄人，魏家生出变故，被圈子里所有人排挤。 他这位未来的中医大师，也中道陨落，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两人继续查找，想要弄清楚当年魏家到底发生什么，网页上却什么都没有搜到。 就算有采访问到同行，大家也都是讳莫如深。 他们查找好半天，也只知道，魏家做了一件让圈子里所有人都生气的事情，至于是什么，却没什么人知道。 “到底是什么？”丁晗悄悄问，“要不要问问晴姐？” 他们和魏晴更熟悉，在魏宴面前，他们总有一股子不自觉的害怕。 “还是不了吧。”姚玥纠结一下后道，“我们只是好奇，才想要问晴姐。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是很痛苦的事情。总不能因为想要满足我们的好奇，就去揭人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