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励志要搞大事的反派,他当然不能就这么让羽衣狐平安降世,然后生下对方,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死。
那些不知道自己为谁而降生于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做过恶,就要被从天而降的灾难“砸”死的普通人又何其无辜呢?
他做不了太多,但放在眼前的事情总不能放手不管。
果然三郎也问起了这个问题。
三郎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件事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如果可以劝那个羽衣狐离开的话,应该也会省不少事吧?”
“藤原先生你虽然是妖怪,但明明就很友善。”
藤原宗秀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他:“你可能因为不了解而对妖怪这种生物产生了什么误解,我个人对人类友善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人类的关系。但羽衣狐是天生的妖怪,人类对于他来说只是食物,根本不会有商量的余地。”
况且羽衣狐转生可并不是那么好转的,君不见在他原本的那个时代,羽衣狐被奴良组打败封印后的几百年都未曾出现过,这难道就是对方不想出现吗?况且就算在没被封印之前,羽衣狐也没有轻易出现,所以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合适的宿体。
听了藤原宗秀的话,三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失落的情绪,而是果断的转换了态度:“那就没办法了,所以是要等出生后才能将她驱赶吗?”
明智光秀侧过身看他:“你想要做什么?”
藤原宗秀同样有些好奇三郎的选择。
然而三郎却摆摆手说道:“等到时候我再说吧。”
这场话题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虽然深藏于水底的波澜自始至终都存在。
而等到阿市生产的那天,藤原宗秀也的确知道了三郎的打算,对方竟然带着兵,直接去了浅井长政的地盘,家臣们想拦都没能拦住。
“阿市生孩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该去看看吧!”三郎骑在马背上,对底下拦着的家人们说道。
索性三郎虽然平时表现的是不靠谱了一点,但在关键的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并没有脱口而出什么妖怪的话。
这种时候假如传出什么消息被提前知道,肯定会对藤原宗秀的计划造成影响。
“殿下,可是您至少应该修书一封再去拜访吧?直接这样过去或说不准会被误会。”
池田恒兴站在马下用劝诫的口吻说。
“哎呀,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现在就先不说了,我走了,要不然该赶不及了。”
说完,就骑着马带着人跑远了,只留下身后一众叹气的家臣。
藤原宗秀没想到三郎竟然会这么做,当即也骑上了一匹快马追上三郎。
道路两旁是一片树丛,快速疾驰而过的同时也掀起了一阵狂风,将树叶草丛吹得哗哗作响。
藤原宗秀本人是没骑过马的,毕竟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马匹作为交通工具已经基本淘汰。只有那些有钱有闲的贵族,又或者有钱人才会专门弄一处草场,放养着马匹供自己骑马取乐。
而藤原宗秀显然不是会和客户打高尔夫一起骑马的类型,他甚至都没有客户,因此这项技能他还是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才现学的,虽然时间短,但学的竟然意外的还很不错。
此时他在三郎身边骤然勒住了缰绳,接着眉头微蹙的说道:“到时若是打斗起来,你们身为普通人很可能会受到波及。”
其他话语并没有多说,但言下之意无外乎作为普通人的三郎如果一时意气的到浅井去掺和那些超越普通人规格的事情,多半就会成为累赘。
三郎虽然天然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听不懂藤原宗秀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他任性。
只见他随口说道:“虽然你说一般的阴阳师很可能对付不了那个公司很强的羽衣狐,但如果人数多的话一定就能增加赢的几率吧?”
听到他的这句话,藤原宗秀莫名眼皮一跳。
下一秒三郎果然说道:“说起来那位义昭将军还挺热心的,听说我想邀请很多阴阳师,当即就让整个阴阳寮都日夜兼程的赶过来了,这么多人应该不会一点作用都起不到吧?”
“而且藤原先生您身为妖怪,到时候与那些阴阳师相撞,说不准还会因为立场问题被互扯后腿,导致行动效率降低……”
藤原宗秀有了一个微妙的猜想:“所以?”
三郎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我是去监督他们的。”
“……”
听完三郎的这一长段话,藤原宗秀久久都没能言语。
虽然花开院家是很厉害的阴阳师家族,但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只要一日生活在世俗当中,就要为世俗所牵绊。无论是足利义昭这个有名无实的征夷大将军,还是身为织田家家督的三郎。
前者说的话他们都不好轻易违背,对方毕竟还占着一个将军的名分,不管是不是真心尊敬,但最起码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更何况人手握实权,作为京都真正掌控者的后者。
不过他记得花开院秀元似乎还曾向继国岩胜打听过他,似乎是想找他算账?
但是这次见面不仅没能成功算账,甚至还多了一个监工,要被迫和他联手,对方真的不会气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