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之前答应过的事,纵使现在云远山后悔了,不愿意,除了忍耐以外,别无他法。
他眉头拧紧,索性别看见,当作没看到。
小厮见云沅沅一直盯着看,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只能乖乖地待着,等待她开口。
“行了,你们继续。”说完,云沅沅就推着轮椅上的云远山离开了原地。
来到云白薇的闺房,云远山看到她的模样,很是担忧,发现云沅沅神色淡定,“沅沅,你就不担心白薇吗?万一她有个好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沅沅打断了,“我担心她有什么用,她变成如今这般,都是因为她咎由自取,但凡她做事小心,也不会伤成这样。”
“更何况,我又不是大夫。”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仔细看去,云沅沅看向云白薇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没过多久,小厮将大夫请来,在给云白薇诊脉后,大夫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的目光在云远山和云沅沅身上来回游走。
“云二小姐的身子本就没好,又被重物砸中了腹部,以至于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害,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让云二小姐吃还阳丹?云将军这是打算将她活生生疼死吗?”
还阳丹在短时间内,能让人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可等到第二日,疼痛都会加倍。
一般情况下,还阳丹都是给将死之人服用的。
云远山神色大惊,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白薇服用了还阳丹?”
瞧着他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大夫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云二小姐如今这般,是因为承受不住身上的疼痛,想要寻死,好在头上的伤无事,不然…”
“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云远山的脸色越发难看,就连一向冷静的云沅沅,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宋景峰脱不了关系。
为了他的计划,对云白薇做出这样的事,云沅沅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
“老夫现在为云二小姐施针,等她醒来后,恐怕还要疼上一日,届时还请云将军一定要派人盯紧云二小姐,莫要让她想不开,再度自戕。”大夫行医多年,见过不少奇葩事,可云白薇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就麻烦您了。”云远山眉头拧紧,眸光暗了暗。
同一时间,云九唏去了书房,她将紫云整理好的木匣子打开,把里面没有完成的图纸展开。
当她打开第三张时,看到了纸上俊秀的字,瞳孔猛地放大,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就连拿着纸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纸上写着,她已经答应宋鹤辞,嫁他为妻,上面还写了,宋鹤辞定会许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上面不仅摁了她的手印,甚至还有她的署名。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上面的名字看了许久,再三确认,名字确实是她自己亲手写下来的。
【不是说让他轻薄了就没事了吗?怎么还整了这么一出。】
【莫非这小子从最开始就动机不纯,我提出让他轻薄,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我将这张纸撕了,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正打算撕开时,忽然想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她昨晚好像写了两份名字。
【靠,这个狗男人,竟然敢阴九爷我!】
她趴在桌子上,一边用手拍着,一边欲哭无泪地将宋鹤辞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的脑袋宛如一团糨糊,始终想不出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回来的云知砚,在走廊上就听到云九唏骂宋鹤辞的声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九唏怎么被气成这副模样了?
莫非宋鹤辞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云知砚抬起手,敲了敲房门,“小九?”
云九唏缓慢抬头,看了眼房门的位置,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三哥回来了。”
推开房门走进去,云知砚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问道:“小九可是被人欺负了?小九告诉三哥,三哥帮你出气去。”
云九唏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罢了,眼下我才被找回来没多久,娘亲应该不会急着将我嫁出去,要是真到了那一日,再考虑这件事也来得及,我就不信,狗男人还能做出强迫人的事。】
如此一来,她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看了眼桌上的纸,她快速叠起来,放在了木匣子的最底层。
“我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了。”她笑盈盈地说道。
尽管如此,云知砚还是有些担心,他坐在云九唏对面,摸了摸她头顶,“没被人欺负最好,要是真的被人欺负了,你就告诉三哥,哪怕那人位高权重,三哥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报仇,给你出气的。”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宠溺,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让云九唏不自觉地就想陷进去,“知道了,三哥。”
想到云沅沅的事,她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姑母的事你可打听清楚了?”
云知砚微微蹙眉,说话时眼底的厌恶和鄙夷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