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她下了床,悄悄地移开荆启山那张竹床。
之所以把竹床放这里挡着,是因为她担心贼人夜里来偷袭。
但既然她现在听到贼人的动静了,就不存在偷袭了。
她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再朝灶房走过去。
果然,一个黑影在里面鬼鬼祟祟的。
李玉娇冷冷地问了一声:“你是谁?”
那人受到惊吓,操起一个铁锅铲就朝李玉娇砸过来。
李玉娇身体一闪,躲过这锅铲,就要去逮贼人,贼人站在窗边,他突然跳出了窗户。
“你站住!”李玉娇朝贼人喊了一声,然后就在后面追了过去。
两个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山脚。
……
荆启山早就醒了。
他甚至醒得比李玉娇还要早。
他当时没叫她,是担心她害怕。
现在李玉娇跑了,他不禁在心里笑话自己:呵,真是天真,看到她这么尽心伺候他,他还以为她这辈子改头换面了,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处处想着勾搭男人,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应该会追上那个贼人,然后给他送吃的,又见那贼人长得还不错,她就跟贼人哭诉,说她这辈子命太苦,不但被娘家赶了出来,还要伺候一个瘫子,然后求他带她私奔……
荆启山之后就再没有合眼,一直睁眼到天亮。
他分析了很多种情况,最后总结,不管李玉娇这一世的人品如何,最终结果都不会变。
比如这个贼人,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李玉娇也追出去了。
但她应该走不了,因为贼人很快就会被官府逮住,所以她还是会回来。
会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刚想到这里,便听到屋外有动静。
听脚步声和喘息声,应该是李玉娇。
呵,喘成那样,昨夜究竟干了什么?
他不禁握了握拳头,但没握上,只是手指动了动。
李玉娇终于进屋了,只见她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累死我了!”她吐槽。
“你干什么去了?”荆启山冷冷地问。
一想到她可能和那贼人在山上翻云覆雨,他就觉得生气、恶心!
谁知李玉娇却指着身后道:“你看,这么一头野猪,都是我自己扛回来的。”
荆启山努力地把头偏过去,再抬了抬,终于看到她所说的那头野猪。
果然,那是一头六十多斤重的大野猪!
荆启山眼里却没有半分惊喜。
她平时力气这么大,扛一头五六十斤重的野猪回来应该是轻轻松松。
除非她的力气在山上消耗掉了。
至于怎么消耗的,只有天知、地知,一对狗男女知!
再说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哪会逮野猪?野猪怎么逮到的?那还不是那贼人帮她!
李玉娇见自己扛了这么大一头野猪=回来,可荆启山却一点惊喜都没有。
她不禁在心里吐槽:真不愧是未来的一品大臣,宠辱不惊,野猪面前都稳如泰山!
“我累死了,先伺候你方便洗漱吧,一会儿我要睡一会儿。”
荆启山内心十分反感!
在他看来,李玉娇已经脏了,他很不喜欢她碰他。
可他身不由己,不靠她又能靠谁?
他只好咬着牙,随她操弄。
……
李玉娇伺候完荆启山,又给他喂了一点昨晚剩的腊肉青菜粥。
这些粥都是存放在空间里面的,拿出来还是温的,连加热都省了。
荆启山见她伺候得细致,粥又好吃,这时气已经消了大半。
他想通了,虽然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但她确实是身不由己,若不是被家里赶出来,她也不会成为他的妻子,何况他也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
她是走是留,随她的便吧。
喂完粥,李玉娇就去睡觉了。
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荆启山低头看着她的睡颜,那股气又回来了:呵,睡得这么香,昨夜该有多激烈?
山上没有床铺,他们是不是就在草丛里,或者在河滩上?
他恨不得现在就摇醒她问一问。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个早上,直到里长来了。
“玉娇,玉娇,你在吗?”
里长操着大嗓门喊人。
李玉娇睡得再香也被叫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
每次睡醒,她都是这个姿态,看着憨态可掬,一点都不像毒妇。
荆启山的气又消了大半。
“里长叔,我在呢。”李玉娇跳下床,然后打开门。
里长笑嘻嘻地道:“玉娇,叔是来给你送赏钱的,你昨晚不是将贼人抓起来,让我帮你送官府了吗?官府奖励了你二两赏银,我一文不收,全给你送来了。”
李玉娇顿时两眼放光,她就知道这时代捉捕犯人有赏钱,她连忙接过里长的钱:“里长叔,那就麻烦您专程给我送一趟了,我这正准备做饭,要不您在家里吃了饭再走?”
里长叔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