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瑶居住在西苑,为白洛预留了一间宽敞的卧室,并欲派遣两名丫鬟服侍,却被白洛婉言谢绝。
姜之瑶见此情形,识趣地没有再多言。
第一天,姜之瑶哪儿也没去,选择留在行宫内修养,这也意味着白洛必须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侧。
次日,按照宫中的规矩,姜之瑶换上了华贵的宫廷服饰,准备前往碧霄宫拜见皇后。
趁着姜之瑶离开的空隙,白洛迫不及待地直奔内务府,一心想要找到失散已久的姐姐。
一番打听之下,白洛得知姐姐竟然被调至辛苦劳累的洗衣房工作。
尽管她对宫中事务不甚了解,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
内务府的官员见白洛衣着考究,且有身孕在身,猜测她是新来的尊贵人物,态度立时恭敬起来。
“是否需要小的为您引路?”
官员试探性地问道。
白洛轻轻点头,从袖中掏出些银两作为酬谢,动作流畅自然。
沿途,太监口中无意透露出姐姐沫楹被贬至洗衣房的原委,原来是因为她无意间触怒了权贵,众人畏于权势,无人敢施以援手,反倒是纷纷借此机会讨好那位权贵,将她打入洗衣房,承受最艰辛的劳作。
抵达洗衣房的刹那,刺耳的责骂声清晰可闻。
一名看似管事模样的人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白洛尚未开口,旁边的太监已经迫不及待地道明来意:“贵人要见你们这里的沫楹,还不赶紧带过来!”
宫墙之内,许多人皆趋炎附势,这位太监也不例外。
见太监如此,白洛顺手又给了他几块碎银,淡然道:“你先退下吧,不必在此等候。”
太监连声称谢,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笑意,满意地退了下去。
那管事见到白洛出手如此大方,笑容愈发谄媚,“奴才这就为贵人找来沫楹。”
对此,白洛并未放在心上,随手又抛了些银钱给他,幸好她出门时早有准备,随身携带了不少盘缠。
不多时,管事拽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那女孩耳朵通红,显然是刚被拧过,手上还有新添的伤痕。
白洛一眼认出那是沫楹,心中顿时疼惜不已。
面对管事的谩骂与指责,沫楹只是默默地忍受,这让白洛忍不住喝止:“你不过是一介仆人,怎敢如此对待主人?难道你还妄想成为主子不成?”
这一问,若对方承认,便是大逆不道之罪。
管事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辩解:“贵人言重了,这些下人平时就不太懂规矩,奴才也只是略施惩戒,免得他们不懂分寸,冲撞了其他贵人……”
“惩戒?”
白洛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语,动作干脆利落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粗糙木棍,眼底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一步步逼近那管事,冷声道:“那我也来教导教导你,何为真正的尊重。”
管事的脸色骤变,显然是未曾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击,疼痛使得她本能地想要躲避,但在白洛那凛冽的气势之下,又哪里敢有半点得罪之意,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承受下来。
感受到白洛棍棒落下时毫不留情的力度,管事的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
待到疼痛稍减,她连忙匍匐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惶恐与讨好:“贵人饶命,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虐待这些奴婢了,还请贵人高抬贵手。”
在白洛冷冽的目光注视下,管事虽表面唯唯诺诺,内心深处却暗自将这份屈辱与怨恨暗暗记在了沫楹的账上,暗忖着此女并非宫中正式册封的嫔妃,等到白洛一转身离开,便是她报复沫楹之时。
随后,白洛携着仍旧低眉顺目的沫楹,穿过曲折幽深的宫道,来到了一处鲜有人迹的僻静角落。
这一路上,沫楹的头颅始终沉重地垂着,似是承载了太多的重负,直至白洛温柔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唤了一句“阿姐。”
沫楹才如梦初醒,满是不敢置信地抬首望向白洛,泪光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最终化作串串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白洛?真的是白洛来找阿姐了吗?”
曾经邻里间总爱玩笑说这对姐妹花容貌相似,但眼前的白洛,无论是气质还是神色,都与从前大相径庭。
两姐妹在短暂的愕然后,终是不顾一切地紧紧相拥,彼此的肩头因抑制不住的哭泣而微微颤抖,那些离别后的思念、痛苦与坚强,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片刻之后,两人的情绪逐渐平复,沫楹的目光无意间掠过白洛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已经显怀的身孕昭示着一个新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这让沫楹不禁又是一阵惊讶,“白洛,你怀孕了?”
语调中满是不敢置信与担忧。
白洛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是的,我现在是永昌侯府的一名侍妾。”
沫楹听闻,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侯府的主母,是燕王府的郡主。”
白洛接着说道。
这句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沫楹的语气立时变得严厉起来,“你怎么能和我们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