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暗地里咬紧牙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眼角余光扫过姜之瑶住所的方向,随后目光犀利地转向白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贵妾还是多费心自己和小小姐的事吧,别为我这老婆子操心了。”
“你的言下之意是什么?难道认为夫人会对小小姐不利?”
白洛的回应中带着一抹冷笑,反问道,“如果你有此等顾虑,不妨直接与夫人言明。”
谭氏一听白洛提及姜之瑶,那原本凌厉的气势瞬间收敛,再也不敢多言半句,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
姜之瑶打扮得体,待一切准备就绪,众人这才纷纷汇聚于前厅。
适才白洛与谭氏之间的暗流涌动,虽然未能尽入姜之瑶耳中,但其神色间已有察觉。
即使不明细节,她也无意深究。
“白洛,身子恢复得如何?我之前不是交代过,在未完全康复前不必来行礼。”
姜之瑶关切地询问。
白洛闻言,即刻上前跪拜行礼,言语中满是恭敬:“多谢夫人的挂念,奴婢身体已经大有好转,想着应当前来向夫人请安。”
白洛平日里处事严谨,滴水不漏,即便是姜之瑶想要挑剔一二,也常常难以找到破绽。
两人交谈之间,白洛巧妙地寻到了话题,言辞之间恰到好处地迎合了姜之瑶的心意,引得对方笑声连连。
一旁的谭氏看在眼里,恨得几乎要将手中的手帕绞成碎片。
本以为白洛产子之后,必将在姜之瑶那里失去宠爱,岂料她不仅未被冷落,反而依旧备受重视。
纵然她为姜之瑶献计献策,但最多也只是让世子在她的院落中小住两夜,其余时间,别说笑脸相迎,就连面都难见上一面。
正当两人的谈笑愈发热烈之际,姜之瑶忽然捂嘴侧身,发出了一阵干呕之声。
这一情景正中谭氏下怀,她指着白洛大声质问:“贵妾,你究竟对夫人说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不适?”
对于谭氏急于嫁祸的行径,白洛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自己真是大意了,所提供的调养秘方,难道就没有考虑到姜之瑶有孕在身的可能性?
白洛并未理会谭氏的指责,而是转而对一旁愣住的丫鬟下令:“速速去请大夫来为夫人诊断!”
由于白洛产后,太医已被姜之瑶送回了皇宫,此刻召来的乃是世子亲信的大夫。
初时,大夫以为是食物中毒,但当他搭上脉搏的那一刻,几乎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世子夫人脉象显示,竟是有孕之兆!
心中的震撼如同海浪翻腾,大夫再次仔细地确认脉象,确定无疑。
喜脉,确凿无疑。
可世子与夫人从未真正亲近,这孩子究竟是从何而来……
莫非,自己无意间窥探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若是装作不知,是否能够侥幸避开这漩涡中心?
然而,不论如何,此事必须先告知世子知晓。
就在大夫欲假装无事,准备起身之际,姜之瑶却不容他逃避。
“怎么,我的喜脉你看不出来吗?”
姜之瑶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
大夫刚想解释:“夫人之前身体不适,这脉象虽……”
话未说完,便被姜之瑶打断了。
“显然,是上苍怜我,赐予我一个孩儿。”
“如此喜讯,自当与众人共享。”
话音落下,姜之瑶挥手示意,侯府上下,人人有赏。
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侯府都知道了世子夫人有喜的喜讯。
这消息迅速传至王府,王妃立即召来了长媳,“你即刻代我前往侯府致贺。”
长媳闻讯,面色略显苍白。上一次仅仅因多言几句,便遭到了姜之瑶的刁难,幸好当时还未掌权才幸免于难。此番再往,只怕凶多吉少。
“可是不愿意?”
王妃一个眼神投来,她唯有点头应允,“儿媳遵命。”
随即吩咐准备马车。
望着“永昌侯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她心中五味杂陈,若非婆婆命令,她实在不愿再次涉足姜之瑶的圈子。
站在侯府门前,她努力调整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步入琉璃院。
姜之瑶慵懒地倚在贵妃椅上,仅是轻轻一瞥,并未施以丝毫客套的寒暄。
长媳感受到这份冷漠,脸上的微笑几近崩塌,显得极其尴尬。
无人问津,她立于当场,无所适从。
一旁的白洛见状,不动声色地向身边的小丫鬟递了个眼神。
丫鬟立刻心领神会,急忙搬来一张椅子,让长媳坐下,试图缓解这凝固的气氛。
眼见空气即将降至冰点,白洛靠近姜之瑶,轻声说道:“夫人,您如今身怀龙裔,还是莫要与外人过多计较,也为孩子积些福报吧。”
“奴婢无意间听闻,孕期中的夫人若总是笑颜如花,小主子在腹中便能感受到那份喜悦,将来降生时定是聪慧过人的。”
这番话宛如和煦春风吹进了房间,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温暖与希望。
姜之瑶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柔和,仿佛冬日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