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刘誉见状,深知今日晋见侯夫人一事让陆庭樾心中不悦,于是上前安慰:“世子,家中长辈偏爱幼子乃是常情,您无需太过介怀。”
这次科举,刘誉同样金榜题名,虽然名次靠后,但作为侯府之人,若能借侯府之力外放至富饶之地,未来的仕途依然值得期待。
此刻,虽然刘誉的话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陆庭樾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念及往昔情谊,那份曾经并肩作战的旧情,他选择不予计较。
转而,他将话题引向了即将来临的别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不出一月,你将远离京城,京城中的各项事宜,还需尽快安排妥当。这段时间里,你无需再跟随在我身边。”
语毕,陆庭樾没有给刘誉任何跟随的机会,步伐坚定,独自踏上了返回书房的道路。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孤独而决绝。
途中,他不经意间穿过了京城中一条幽静偏僻的小径。
小径两旁,稀疏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秘密。
就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偶遇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的面容让他略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原来,这位女子正是陆家四小姐,白洛日前秘密寻找并请求合作的人。
为了达成目的,她不惜改头换面,潜入府中。
一番看似寻常却暗含深意的寒暄后,女子最终答应了合作。
在她看来,陆庭樾如今已金榜题名,成为新科状元,无论是有朝一日继承侯府,还是另辟天地,他的前程都是一片光明。
若是他能借此机会与那位深陷风波的侯夫人划清界限,对这位女子而言,无疑是个喜闻乐见的结果。
正准备上前探寻女子的真实身份,陆庭樾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通报打断。
“世子!宫中有使者到来,还请您即刻前去相见。”
说话者是永昌侯身旁的老管家,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宫中宣旨,这可是关乎侯府荣辱的大事,需要全府人员列队迎接,不容半点差池。
“即刻前往。”
陆庭樾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与不祥预感,转身朝着宫使的方向疾步走去。
抵达迎接之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沉。
白洛与侍女嫣雪跪伏在地上,姿态卑微,不敢抬头,如同她们这样的妾侍,在场面上自是无法与主子并肩。
整个侯府因为陆庭樾高中状元而洋溢的喜庆气氛,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众人原以为圣旨是来庆贺这件喜事,哪知,随着圣旨的宣读完毕,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慌乱。
宣旨的太监收起圣旨,锐利的目光在跪在地上的永昌侯身上停留了片刻,缓缓吐出了冰冷的话语:“私行不轨,此乃重罪,永昌侯,您得随我入宫一趟了。”
说罢,太监的眼神不经意间掠过了旁边的陆庭樾,那份审视似乎在提醒他,即使贵为新科状元,宫廷的风云变幻,亦能轻易颠覆外界的景仰。
宫中宣旨带来的变故,让原本准备的庆祝盛宴成为了一场讽刺。
府上上下原计划邀请京城各界名流权贵,帖子已送至各处,而现在,一切的美好愿景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击得粉碎。
一夜之间,侯府由荣耀的巅峰跌入谷底,恐怕将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永昌侯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为何会突然遭受这样的指控。
他自认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有辱门楣之事,但在圣旨面前,再多的辩解都是多余。
无奈之下,他站起身,颤抖着接过圣旨,以一名罪臣的身份,跟随太监缓缓离去。
随着永昌侯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侯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这该如何是好?”
家中的仆役、侍女,乃至部分宗亲,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个个面露无助,不知所措。
此时,即将分娩的姜之瑶目睹此景,眉头紧锁,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严厉呵斥:“都愣着做什么?都给我散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若让我听见有人私下议论是非,就等着割舌吧!”
众人深知姜之瑶的手段与性格,闻言无不色变,纷纷低头散去。
见机不可失,白洛悄悄靠近了姜之瑶。
“夫人,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养身体,切不可为此事影响了胎儿。”
白洛轻声劝慰,眼神中满是关切。
姜之瑶神色凝重,眉宇间难掩忧虑:“但府中上下,诸多事务,总得有人主持大局。”
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瘦弱不堪,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白洛见状,温言宽慰:“夫人只需吩咐下去,一切杂务自有下人去办,您的健康和腹中胎儿才是最紧要的。”
姜之瑶疲惫地点了点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依靠侍女的搀扶,匆匆往琉璃院方向行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白洛才转向了陆庭樾,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决心。
“爷,这其中必有误会,您不必过于忧心,真相总有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