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孙中庭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在孙昌仁身上停顿了一下。
孙昌仁站在人群最后面,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去看孙中庭的眼睛。
孙中庭稍微靠在床架上,“今天,也是老头子我命不该绝,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我是万万没想到,在家里,居然也会中毒!”
孙昌仁全身都控制不住的多说。
“爸,你哪儿不舒服吗?”
孙解冰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小声问道。
孙昌仁没有回答孙解冰。
孙中庭吐了口浊气,眼神投向了孙伊人,“伊人,听说,秦三伏走了?”
孙伊人抿了抿嘴唇,神情呆滞,“我也不清楚。”
孙伊人嘴上如此说着,不过心里明白,秦三伏估计要走了,在孙家祖宅,每个孙家人都不相信秦三伏,自己更是打了一耳光。
孙中庭点了点头,“我已经听他们说了,那个秦三伏,走了就走了吧,你们俩却是不合适!”
闻言,孙伊人身子微微一颤。
孙中庭环顾左右,“我今天之所以中毒,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个秦三伏,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喝过那杯茶之后,我就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此言一出,孙伊人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还是扶住旁边的孙余名才没让自己倒下。
孙昌仁整个身体,抖动的越发厉害。
病房内,孙中庭看向孙昌丰。
“昌丰,对外宣布吧,我做主了,从今天开始,我孙女孙伊人和秦三伏,正式断绝一切关系!”
断绝一切关系!
两人的婚姻,本就是闹剧。
在领完证的当晚,孙伊人甚至都在盘算着这件事。
现在距离领完证才过去不到半月。
但此刻,孙伊人从老爷子嘴里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孙伊人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情绪,不过眼泪却还是忍不住的流。
“行了,都各自忙去吧。”
孙中庭挥了挥手。
“昌仁留下,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病房里孙家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出去,孙昌仁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停的颤抖。
“爸?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孙解冰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
孙昌仁咽了口唾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大概率是受了风寒,待会随便吃点感冒眼就好了,你先走吧,我跟你爷爷单独聊会儿。”
孙解冰也没有多想,走出了病房。
很快,病房内只剩孙中庭跟孙昌仁两人。
孙中庭艰难的坐起身,直勾勾看着孙昌仁。
“昌仁啊,你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是你爸,你亲爸!至今我还记得你出生时冲我笑的画面,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你……你居然想杀了我?”
孙昌仁再也撑不住了,弯下膝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爸,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傻事啊,爸!”
“别叫我爸。”
孙中庭摆了摆手,“你我的父子关系,从现在开始,可以一刀两断了。之所以我没有说实话,是不想我孙家闹得不欢而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希望你别再做出什么危害孙家的事情来!这不是奉劝,而是警告,你走吧。”
孙昌仁扶着膝盖站起身,垂头丧气的出了病房。
孙中庭抬头望着天花板,浑浊的双眼中弥漫着泪水。
那是他的孩子,即便孙昌仁已经五十来岁,可在孙中庭眼里,任然是个孩子!
孙中庭还记得孙昌仁第一次叫自己爸爸的场景,记得孙昌仁在自己身边一点点长大的一切。
那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啊!
对于自己的孩子,父母总是可以没有底线的包容!
即便,自己的孩子,给自己下毒!
孙中庭抬起手背,默默擦了擦眼角。
天人楼内。
秦三伏坐在顶楼一间包房内。
辛敏,赤兔,马惊雷,以及青衫投资的李英林,都在这里。
四个人,随便一个,放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辛敏,现在已经是整个川省江湖的负责人。
赤兔,掌管着绵州最大的夜场,她名下的客户,全是各个城市的顶尖人物,她手里掌握的信息以及黑料,可以在整个川省都引起地震。
李英林,是青衫投资的负责人。
马惊雷,拥有着川省最雄厚的人脉,此次再度出山,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影响到整个川省商界。
然而,这四位随便跺跺脚,川省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此时皆是毕恭毕敬的站在这里。
秦三伏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好了,你们坐下吧,用不着拘束。”
秦三伏开口后,四人才敢坐下。
赤兔身为东道主,为众人倒着红酒。
当红酒倒好之后,四人的手机同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们扫了一眼短信,随即变了脸色,眼神下意识投向秦三伏。
“跟我有关?”
秦三伏抖了抖烟灰,“没关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