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骆传海眸色也是微微一凝。
苏云站在一旁,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汇丰酒楼的东家,许松青。
“我们也没料到,咱们平日里见首不见尾的许东,今日竟然会在酒楼之中。”骆传海笑道。
许松青走上前,对着骆传海郭秉淮拱手微微躬身。
随后看向苏云:“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在下苏云。”苏云也是对着许松青拱手道。
许松青笑着看向骆传海:“那不知今日诸位一齐来我汇丰酒楼,是何贵干?”
骆传海也没遮掩,指了指一旁的许平:“他说苏云的两个亲戚偷了酒楼的钱,就把人家送到官府了,但是苏云说呢,那两人并没有拿酒楼的钱,所以我们就一块过来看看。”
许松青闻言,也是朝许平看去。
许平顿时心虚的低下了头。
“许平,那钱你确定是那两人拿的?”许松青问道。
许平看了许松青一眼,又看了一旁的骆传海一眼,有些含糊地开口:“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当时能接触到咱们酒楼账本出入的只有他,所以……”
“所以你便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人诬陷入狱?”许松青的语气也是凝重了几分。
“不不不,我,我在他身上搜到了钱,可我以为,那是,那是他们偷盗的咱们酒楼的钱。”
许松青冷哼一声,呵斥道:“许平,你这般性子何时能改改!”
“只不过是让你当个掌柜便能惹出这等祸端,若是日后让你手中有了别的东西,那岂不是还要翻了天?”
“此事你务必给我查得一清二楚,若是让我,或者他人再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虚假,这掌柜之位,我看你也不必坐着了!”
许平也是连忙恭顺点头:“是,是!”
许松青瞪了许平一眼,就又看向骆传海:“骆兄,此事,我定会让他仔细查清,好给苏小兄弟一个交代!”
“你看,如何?”
见如此,骆传海只是轻笑一声摆摆手:“许东都这般说了,那我们若是再纠缠,倒是我们不通情理了。”
“既然如此,那人便先放了吧,等到时候查清了,再做定论也不迟,你说呢?”
“那是自然!”许松青笑着上前,来到骆传海身旁,“今日知县大人与骆兄一同来我这汇丰酒楼,不如移步宴厅,由我做东,咱们小酌几杯?”
骆传海摇摇头站起身:“小酌就不必了,我们也就是顺道过来看一眼,现在既然许东已经答应解决此事,那我们也没有继续留着的理由了。”
“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许松青也是亲自将几人送到了酒楼大门处。
等几人离开,许松青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阴冷。
许松青转身上楼,许平也是亦步亦趋的跟上前去。
等回到房间,许松青来到桌案后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账本,眸中冷色更甚。
许平哪敢说话,低着头站在许松青身旁。
“这钱,去哪了?”
许平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也不太清楚……”
啪!
账本狠狠砸在许平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跪下。”冷冽的声音响起。
许平哪敢不从,也顾不上拭去鼻尖被账本砸出来的鲜血,忙不迭跪下身来。
“再说。”
“是,是……”
“想好了再说。”
许平闭上眼,咬着牙开口:“是我拿的。”
“呵!”许松青冷笑出声,“为了十两银子,让骆传海郭秉淮两人来我酒楼。”
“我有时候是真的在想,你究竟是蠢,还是坏。”
“上一次的屁股是我给你擦的,这一次还是我,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做了何等错事,我都能救你?”
许平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松青站起身,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许平,眼中嫌恶盛到了极致。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若是日后再不收敛,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说罢,许松青一脚踹开许平,径直走出门去。
许平趴在一旁,紧紧咬着牙。
心中恨意翻涌。
“苏!云!”
……
走出酒楼,骆传海冷哼一声,眉间尽是不屑。
“别看那许松青说的好听,其实也是个伪君子,表面恭顺,现在咱们走了,不知道心里能想些什么。”
郭秉淮看了一眼骆传海,笑道:“既然能在那个时候出现,那就说明已经准备好了要保住许平,要是真和他闹僵了,以后也免不了麻烦。”
随后看向苏云:“等会你就去县衙将你那两位亲属带回去吧,估计也受了不少罪,若是日后查明了他二人的冤屈,县衙会予以补偿的。”
苏云对郭秉淮微微躬身:“今日有劳二位,日后我苏云若是有能力,定百倍回报!”
一旁骆传海走过来揽住苏云的肩膀:“算我没看错你小子,回报什么的就不必了,只是日后若是做了什么高官名爵,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