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似乎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推开门,匆匆跑进来。
“王妃醒了?奴婢给您拿了药,您涂一涂,膝盖能好受一些。”
林岚宁扶额,原来她被罚跪了一夜的事连春雨都知道了。
春雨见林岚宁脸色不大好,还以为她难过,细声细语地安慰道。
“王妃别伤心,咱们家王爷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奴婢看得出来王爷还是很在乎您的。今天一大早王爷就嘱咐我,要我给您拿药来呢。”
林岚宁闭上眼睛,不想回答春雨的话。
她可不敢相信春雨说的,什么在乎不在乎,她也不
是秦牧寒,又怎么能知道秦牧寒心里真正在盘算着什么?
林岚宁有些烦躁的从春雨的手中拿过药瓶,胡乱地把药油倒在自己跪的青紫的膝盖上,乱揉一通。
觉得骨头舒坦了一些,才缓缓站起身来。
“帮我梳妆吧。”
“都进来吧。”
春雨对着外面的人叫了一声,接着便有一群丫鬟捧着水盆衣服鱼贯而入。
春雨扶着林岚宁坐到妆台前,“王管家今天早上来回话,说王妃的嫁妆今天送过来,王妃得空得去库房清点一下。”
“知道了。”林岚宁慵懒的点了点头。
沉
默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生身母亲颇通医理,或许在她留下来的那些古医书里能够查到到底有没有麻沸散那种东西。
林岚宁思量了片刻,对春雨招了招手。
“你去叫王管家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嘱咐他。”
半个时辰以后,王管家带着人来到了相府。
林岚宁是借着冲喜的名头嫁进王府的,一个在家中就不得宠的女儿,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先前盛氏又在林暮的面前花言巧语了一通,愣是哄的林暮只给林岚宁备了一份薄薄的家装,表面糊弄
过去就是了。
谁知一大早,王府里的管家就亲自来了。
他笑容可掬,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可是一张嘴,不仅让林暮把原本准备给林岚宁的嫁妆交出来,还让他把林岚宁母亲从前带入府的嫁妆以及留下来的遗物也一并清点出来,由他们带去王府。
林暮昨日刚领教过秦牧寒的厉害,哪里敢不从?
只得陪着笑脸,派人去把那些东西清点一番,由王管家带去王府。
原以为这样就能应付过去了,谁知王管家看到那些嫁妆就皱起了眉头
“王妃和先夫人的嫁妆单子上写了多
少东西,每个都是有数的,相爷就拿这点东西来应付我?”
“这……”
林暮张了张嘴,刚说出一个字来,就被王管家给打断。
“难道是相爷把先夫人的嫁妆给用掉了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暮的身上。
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像林暮这种身份的人而言,是断不会有一个敢用自己夫人的嫁妆的。
哪怕是自己吃糠咽菜,也不能对夫人的嫁妆动任何心思。因为一旦碰了,轻则会遭人耻笑,这辈子在夫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重则则是触犯当朝理法会被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