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宴席已经到了热闹的顶峰。
诸位王爷一一上前给皇上皇后敬了酒，终于轮到最末的秦牧寒。
他站起身来，林岚宁便也连忙跟上。
虽然宴席开始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人多热闹，皇上喝过几杯酒之后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眉开眼笑的接受着大家的敬酒。
就是不知怎么的，看到秦牧寒和林岚宁二人向自己这边缓缓走来的时候，皇上脸上的笑意经收敛了几分。
“老七身子一直不大好，应当少喝一些酒。”皇上缓声说道。
他今日对秦牧寒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
林岚宁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古怪，又连忙收敛，听到秦牧寒朗声开口。
“今日是端午，父皇母后与诸宾客皆开颜，儿臣自然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秦牧寒尾音缓缓落下，就和林岚宁不约而同的颔首。
“愿父皇母后端午安康，福寿延绵。”
二人几乎是相互应和着说出了这句话，话音刚落，又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
彼此都莫名的觉得和对方有那么些许的默契。
秦牧寒凝滞了片刻，收回视线来。
皇上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并未表态，只是默默喝干了杯中酒，接着忽然说到。
“没想
到。你也是个博学多智的人。”
这话显然是和林岚宁说的，林岚宁身形一僵。
刚被秦牧寒发难，皇上就也来质问了。
林岚宁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轻易暴露认识那文字的事，只可惜事情都做出来了，想反悔也来不及，只能把刚刚对秦牧寒的那一番说辞再讲了一遍。
谁知秦牧寒不在意的，皇上却偏要纠缠。
“可是我怎么听说自你母亲去世之后，你外祖父与相府之间就很少有往来了呢？近些年，也没听说你外祖父往相府里递过什么东西。”
林岚宁的神情微微凝滞住，在原主的记忆中，她
的外祖父的确是很久没和相府有过交集了。
只是因为山高路远，送封信过来都实属不易。
而且不管是送什么东西，还是往外递消息，都必要过了相府那道门槛。
这其中不知要经多少人的手，过多少人的眼睛，而且即便原主的外祖父问起他这个外孙女，相府的回应也是她很好。
所以慢慢的，原主的外祖父和相府之间就断了联系。
林岚宁的额头上浮出了些许冷汗，皇上知道的事，秦牧寒未必不知道。
可如果秦牧寒知道，刚刚又为什么偏不纠缠了呢？
不过先过了眼前这一关要紧，林
岚宁只好推说是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教了自己一些。
只因为母亲去世悲痛，不想再提，所以刚刚才没说。
皇上深深的看了林岚宁一眼，她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的确是名遍京城的才女。
别说是京城，哪怕是下了江南，也能听到她母亲的名号。
此等才华出众的女子，若是识得南梁国的文字，也无可厚非。
他略沉思了一会儿，见林岚宁战战兢兢，满脸的紧张，生怕惹怒了自己似的，便也没再生出其他的疑惑。
只略点了一下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有些没有用的书最好还是少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