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寒的目光中满是诚恳,可他的表情落在太子的眼里,却是没安好心。
果真是什么人看什么事,他自己不怀好意就觉得别人也和他一样。
“若非情况危急,儿臣也不想打扰父皇养病。且父皇您病刚好,儿臣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来麻烦父皇,萧大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儿臣便与萧大人商议去外面采药。谁料出发之前儿臣忽然旧疾复发,实在是行动不便,才让王妃代劳。”
秦牧寒的一番话很好的替林岚宁解释了为何她会单独和萧谨言出门,堵上了太子的嘴,不让他议
论林岚宁与萧谨言之间相处过于亲密,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旧疾复发上,打断皇帝的思路。
果真,皇帝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他看向秦牧寒,“为何又病发了,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好上了许多吗?”
“儿臣不知。”秦牧寒摇了摇头,“王妃一直精心照顾儿臣,儿臣的病是好了不少。或许是儿臣实在是太不注意保养,所以才又导致病发的吧。”
秦牧寒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是在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身体,而是意在告诉皇帝,即便是他精心养病,可也奈何不住别人想
要害他。
所有矛头直指太子,皇帝抬起眼皮微微瞥向太子。
太子的手心里登时就冒了汗,他站起身来。
“七弟怎么又病了呀?如今你身子刚刚见好,还是应该多加休息,外面的事就不要过于操心了。”
秦牧寒缓缓转过头,“是啊,臣弟也不想操心外面的事,只可惜有的时候逼到了眼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太子听了秦牧寒的话,身体便僵住了,吞吐了半晌也没说的出话来。
秦牧寒淡然地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又收回了视线。
“至于叔公的
陵寝被破坏一事,这是儿臣的罪过。”
秦牧寒缓缓跪在了地上,“都怪儿臣一时大意,竟忘了那是叔公的墓园,更没有预料到后面会发生地龙翻身之事,以至于叔公的陵寝被破坏,这是儿臣不查。更连累了萧大人因为地龙翻身而受伤,还请父皇降罪!”
秦牧寒的话都说到这儿了,皇帝还有什么可责怪的?
一来他的身体才刚刚好一点,且病因还没有查清,皇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治罪。
二则他口口声声是为了京城百姓,出于大义的角度来讲,皇帝更是不能怪罪他。
三则秦牧寒被牵扯了进来,即便是他真不记得南王的陵寝在哪儿了,但那也是家事。
做父亲的,哪会因为这点事真怪罪儿子呢?
他简简单单的一段话,便把太子所有的算计都打回了娘胎里。
皇帝皱了一会儿眉,思忖了一番,便微微抬起手。
“你们二人起来吧,为了京城百姓,你们也操了不少心,的确是辛苦,回去要好好休息。”
秦牧寒拉着林岚宁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林岚宁还有些愣,下意识的跟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
“那儿臣和王妃便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