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宁听着萧谨言的话,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萧谨言是为了堵太子的嘴才这么说的,可说那古山的风景好也实在是太离谱了些吧?
那古山上连树都没两棵,完全是青苔覆盖才显得郁郁葱葱,上山都费力,就更别提看风景了。
这到底是谁教他这么说的?
林岚宁下意识的望向秦牧寒,难道是他?
林岚宁心中万分惊讶,秦牧寒才醒,且就算是阿瑶回去通风报信,可这才多长时间啊,秦牧寒竟然能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还把萧谨言给请了来。
他不是一直看萧谨言不顺眼的吗?
不过谁教萧谨言这么说的不要紧,萧谨言说的话有多离谱更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帝信不信。
皇帝常年身处皇宫,不怎么出门,自然是不知道那古山的风光。
听萧谨言说的如此认真,倒也是信了七八分。
太子心有不满,这萧谨言明明在撒谎!皇帝怎么能信他?
他刚想开口反驳,就见秦牧寒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太子殿下,既然萧大人已经亲自来回话了,太子殿下可以安心了吧?”
太子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他对上秦牧寒的眸子,心头发毛。
秦牧寒这是在警告他
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过太子也的确是不能再说了。
他再说多,就是说错了。
若是他再搓火,那就是在告诉皇帝他一直在暗中窥探秦牧寒。所以即便他再不甘心,也只能选择了闭嘴。
皇帝说了一些安抚的话,便叫自己身边的官保带他们下去拿山参了。
大殿内瞬间只剩下太子和皇帝二人,太子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指甲抠进了掌心中,已经见了血,可他就像意识不到疼一样。
皇帝沉默了良久,忽然开口道。
“天家多君臣少父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朕想你身为太子应当清
楚,很多时候,都是祸从口出。”
太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臣不查,只看到了表面,便来叨扰父皇,这是儿臣的罪过!”
皇帝冷哼一声,背过手走向西暖阁。
“你明白就好。”
太子警惕地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的背影,皇帝不说他无罪更不说他有罪,就这样含糊了过去,可是太子的心中并没有轻松半分。
他只觉得更加担惊受怕了。
他像是被挤在了夹缝之中,动弹不得。
若皇帝治他的罪,太子当然接受不了,可是皇帝不治罪,太子也并不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说不定这只是
皇帝暂时按下不表呢?
皇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太子的目光中瞬间充满怨恨。
与这些兄弟们争斗算什么,最终的大权到底还是在皇帝的手中。
最关键的是皇帝啊!
出了门之后,林岚宁就一直走在前面。
不是她有意想把秦牧寒甩在身后,而是秦牧寒自己主动站了过去。
林岚宁能感觉到秦牧寒幽深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脊梁骨上,看得她一阵接一阵的发毛。
有好几次,林岚宁都想停下脚步质问秦牧寒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想了想,就算了。
她现在还不想和秦牧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