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话可说了，他疲倦的摆了摆手。
“估计明天还不消停，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
秦牧寒麻利的起身，却不失礼数，但是行完了礼，就也片刻不停地走了。
“寒儿。”
秦牧寒走到门边时，皇帝终究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如果当初万贵妃之事……”
秦牧寒脊背绷直，“当初父皇为的是大局，就没有如果了。”
缘由因起，孽由此生，悔过也没用。
皇帝终究是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得越来越远了。
他们走后，皇帝孤坐在床边许久。
“官保。”
官保悄
声走了进来，“奴才在。”
“给朕准备笔墨。”
皇帝坐在案前，对着一张空的诏书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
他能写什么呢？
现在就废了太子，封秦牧寒为太子？
且不说不能弥补秦牧寒，这也根本就不是秦牧寒想要的。
皇帝放下笔，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为君数十载，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这个结局不是一不小心才走成这样的，是一步错步步错，一切都是注定。
一路上，林岚宁就感觉秦牧寒情绪有些低落，虽然他还是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但是林岚宁能感觉到
他和往日不同。
秦牧寒不说，林岚宁也没有问，林岚宁知道，等秦牧寒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林岚宁就感觉秦牧寒起了身，可她实在是太累了，昨晚和秦牧寒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秦牧寒好像怕失去什么似的，把她抱的很紧，林岚宁也没有睡好，这会儿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她只勉强嘟囔了一句，“你去哪儿啊……”
“父皇召我进宫。”秦牧寒坐在床边低头吻了吻林岚宁，替她掖好了被子，“你好好睡，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又在林岚宁的眉梢落下一个
吻，“昨夜辛苦了。”
林岚宁面色羞红，“快走。”
她推了把秦牧寒，就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梳洗进食之后秦牧寒还没回来，倒是秦牧清带着沈月离来了。
林岚宁这才想起昨日答应给沈月离的事，但是后来乱了套，林岚宁就把事情给忘了，沈月离也没有来打搅。
这会儿见二人都面色通红，就知道秦牧清应该也是听说了。
林岚宁无奈，“看把你们高兴的，进来吧。”
林岚宁给沈月离诊了脉，确定是喜脉无疑了，而且已经快两月了。
“这孩子命真大。”
林岚宁叹息，“之前进天牢吃了那么多苦，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是个有福气的小家伙。”
秦牧清和沈月离都满脸喜色，可是还没高兴一会儿，他们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们都无比清楚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时局正乱，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没有人愿意沈月离在这个时候生下孩子。
如果沈月离生下女儿还好，万一是个儿子，那就是皇长孙，没人会高兴的。
且不说孩子落地前根本就不知道是男是女，总会有人想办法让孩子根本生不下来，就是勉强生了，怕也不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