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雪灵一头:“当然。”
我当即将提前拟好的收购合同往他所在的方向一推:“刘先生,你可以先看看这份合同再做决定,我们白纸黑字,绝不反悔,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不成文的事需要你帮忙。”
刘先生若有所思地看起合同来,最后了然道:“收购条款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收购的关键其实是在那件不成文的事情上吧。”
这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合作是件省心省力的事,我言简意赅地同他申明了自己的要求。
“我知道还有一位沈先生也在为了收购股份的事联系你,他的价码想必是没有我的高,所以如果你同意跟我合作,也不必立刻跟他断联,只要继续跟他谈判,了解一下他的资金来源就好。”
我将意图表达的很明白,刘先生也没有拖泥带水,问得更是直白:“了解完就能签合同了么?”
刘先生是个爽快人,他肯这么说,就是同意做这笔交易的意思。
我想速战速决,彻底断送沈承远翻身的希望,当即也利落道:“这是自然,只要事情办完,我立刻就会付清余下的钱,绝不反悔。”
说着,我将提前准备好的支票递了过去。签名和日期、金额都已经填好,他拿着支票去银行柜台,马上就能够兑出钱来。
刘先生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惊诧道:“这是定金?”
我早有准备地说:“合同定金一旦超过百分之二十就可以退,所以我顶格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来付,不知道这份诚意够不够?”
顾雪灵在来的路上特意劝过我,让我不要将定金给得太高,免得对方狮子大开口。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我都出双倍价格去收购股份了,钱迟早是要给出去的,拖泥带水反倒不好。
刘先生不愧是金融行业出身,他转眼的功夫就决断道:“够了,当然是够了,你们等我好消息。”
我们在茶楼里就最近股市行情聊了几句,又喝了半盏茶,他便主动起身告辞:“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他没有忘记将合同和支票一起装进随身的公文包里带走。
顾雪灵没得到准话,很有几分着急,见他要走,当即便想跟着起身,幸好我足够了解她的火爆脾气,及时在桌子底下伸手按住了她。
等刘先生下楼去了,我这才对她说:“你刚刚是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套沈承远的话吧?”
顾雪灵点头如捣蒜:“快追!现在问还来得及!”
我同她一道起身说:“追是要追的,不过不是追上去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套话,而是去看看他会怎么套话。”
顾雪灵缓缓睁圆了眼睛,随即恍然大悟般反问道:“好哇,你是说他从这里离开后,马上就会去见沈承远?”
“目前还只是猜测。”
我来到包间临街的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见刘先生果然没有立刻驾车离开,而是正坐在驾驶座上打电话,心中了然道,“现在是时候了,我们也下楼,准备跟上他。”
我跟顾雪灵相识多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我一道回到车里去了。
先前停车时,我特意让顾雪灵挑了个位于停车场边角,看起来极不起眼的停车位,当时瞧着是麻烦了些,现下却刚好派上用场,能够将周遭情况尽收眼底。
刘先生的车刚发动,顾雪灵就悄悄开车跟了上去,并且始终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多时,刘先生将车开到了一个人流量一般,始终没有做起来的商业综合体附近。
他下车后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才跟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沈承远会合。
两人的关系看着十分热络,有说有笑地寒暄几句后便一同进了旁边的咖啡馆。
顾雪灵这次不消我多提醒,便自觉找了个隐蔽,但却刚好能透过咖啡馆落地窗看清楚里面情景的地方停车,她急得往方向盘上锤了一拳:“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进去打断他们?”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刘先生像是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胸有成竹地一笑:“不用,接下来绝对有好戏看。”
顾雪灵性子急,可是对我特别的信任,听我这么说,便暂时按捺住搅黄他们这次会面的冲动,开始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戏。
刘先生跟沈承远看起来是相谈甚欢,但不知怎的,迟迟没有到拿出合同那一步,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单就是说个不停,连咖啡都顾不上喝。
等好不容易像是谈到正轨上了,却是忽然间出了变故。
沈承远一手按着股权转让书,一手将签字笔递给了刘先生,可还不等后者伸手接过,另一名刚走进咖啡厅的女顾客就像是发现了目标似的,直奔他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女顾客气势汹汹地夺走了刘先生刚接过去的笔。
顾雪灵看到这一幕,激动地直拍我大腿:“快看!好像真的有人来砸场子了诶!”
我忍痛把她的手挪开,挤过去半边身子跟她一起边看热闹边分析此时咖啡馆里的战况。
女顾客显然是冲着刘先生去的,她压根就不理会沈承远,一味地只对刘先生纠缠不休,先是夺笔,后